過了一會兒,瑞寶又折返,道:“那位大人說了,只同您講幾句話,不必進屋了。”
尋真:“哦。”
尋真撐了一把傘,發現沒什麼用,雪粒還是斜飛過來,掃到臉上。
尋真抹了一把臉,收了傘,披上鬥篷,帶上帽兜,小跑出去。
範豈立在門口,他也沒撐傘,頭上落了一層薄雪。
此次範豈回京述職後獲擢升,拿到告身便要赴雍州任職。
進京後,聽聞了尋真的事,為她感到高興。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在臨走前見她一面。
範豈也不明白,為何只那麼一面,竟記了這麼多年。
或許,情之一字,從來就不由己。
雪越來越大,範豈的頭發都濕了,尋真便道:“懷逸,要不你進來坐會兒,喝杯熱茶?”
範豈搖搖頭,微笑起來,道:“我前幾日到京都,便聽聞了競舟你的事。”
“競舟身為女子,卻有這般驚世才學,令我嘆服。”
尋真笑笑,撓撓頭發。
範豈:“明日我便要離京,走前,有個問題想問競舟。”
尋真:“什麼?”
範豈問出的,正是當年尋真與潘競同去蘇州城年終彙報時,範豈曾問過她的那個問題。
尋真一愣,須臾,脫口說出了那八個字。
範豈在心中默唸了兩遍,瞬時便找到對應的字。
恍若撥開重重迷霧。
糾纏他多年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範豈望著尋真,眼中印著她身後的雪色,還有她那雙一如既往的明亮眸子。
範豈多看了幾眼,轉過身,從一旁的馬車裡取出一個錦盒。
“多謝競舟為我解惑,這盒中是玉,見時便覺與你十分相稱。”
“此番前往雍州,這一別,山高水長,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此玉便當是臨別贈禮。”
“祝競舟得償所願,一生自在灑脫。”
範豈遞過來,尋真沒立刻接下,範豈的手便一直伸著。
尋真猶豫片刻,還是收下了,道:“多謝懷逸。一路順風。”
範豈頷首,上了馬車。
尋真回屋後,開啟錦盒,裡面是一枚精巧的玉佩。形狀是一株稻穗。
尋真捏著仔細看,這玉佩做工很精緻啊,應該很貴重吧?
看來,下次見到範豈,得回禮過去,總不能白收別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