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伊在死者家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還有他那個嬌滴滴的哀傷欲絕小妻子。
然後淡定的對楚修文,“抓人吧,兇手是他的妻子。”
眾人一愣,近乎驚悚的看著她,滿眼滿臉都寫著求解釋。
墨唯伊兜著披風,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對著撕扯掙扎的小娘子說,“我一點都不會冤枉你。”
“你之所以殺你的丈夫,應該是因為你的丈夫喝酒回來撞破了你與外人通姦,所以你一時情急,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殺害。你應該是先將你丈夫按照尿盆裡淹死,然後從旁邊的小橋丟下去,這北連河常年都不上凍,連線了許多出口,你丈夫又是醉酒,這一扔糊塗官還真會以為你丈夫是醉酒失足跌入河中,意外死亡。”
墨唯伊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那你丈夫鼻中口中都有尿液,卻沒有河水泥沙,這是失足跌入河中所不能解釋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丈夫在臨死之前曾經被尿液嗆到過。我剛剛觀察了一下你家中的環境,有以下幾點令我起疑,第一,你們家不過是街邊小攤賣豆腐的平日裡掙不了幾個大錢,但是你的梳妝檯上的簪子至少要值五十兩,50兩的價格在你們這樣的尋常人家,夠日常開銷三四年。而你們賣豆腐,至少要賣上五六年年才能攢足五十兩。當然你可以跟我說,這是你撿來的。那麼我還有第二個疑點,你的做活框里正那著一雙男人的鞋子,就我這雙眼睛判斷,尺碼跟你丈夫的尺碼根本就不對,你該不會連你自己丈夫多大腳都記不住吧?第三個一點也是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但是我還是從你的床鋪裡面,看到了露在外面的男人的衣襟。”
墨唯伊變戲法一樣的從自己的披風下面抽出一件白色的褻衣,似笑非笑問小娘子,“你說這褻衣的尺寸跟你丈夫符合嗎?”
小娘子臉色蒼白,癱坐在地。
墨唯伊只覺十分無趣,真沒想到現實版的潘金蓮居然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展現。
案子了結,大家洗洗手,準備回家。
楚修文打趣道:“初八你就要大婚了,不是說讓你在家準備嫁妝嗎?你怎麼又出來了。”
墨唯伊撇撇嘴,“說的是讓我準備,到最後最閒的就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去做,唯獨我自己無所事事,實在無聊的緊。”
楚修文笑她,“你也算是個閒不住的命了,不過這大過年的出人命還真是晦氣。”
墨唯伊回過頭來看,“我說咱們家雪公子,看你吃的這麼津津有味,你的身體應該沒事兒了吧?”
咱們家雪公子使勁兒嚼著牛肉乾,口水不清,含含糊糊的說,“再不能更好了,那惡毒女人死了以後,我的紋身就立刻消失,你看我現在能吃能睡,能蹦能跳再不能更健康了。”
墨唯伊無情的打擊他,“你胖了!”
雪公子:“……”
白友魚失笑。
万俟雪伸手就要打人,墨唯伊趕緊躲開,白有魚擱在中間啞然失笑。
正走著,對面打老遠就看到錦衣華服的沐傾城慢悠悠的往這邊走。兩隊人馬匯合一處,沐傾城伸手給墨唯伊攏一攏衣領子,小聲的問道:“冷不冷”。
墨唯伊就看見他過來,眼睛裡就全是小星星,“不冷,你怎麼來了。”
“就想來接你,沒別的事情,順便看一看你準備好了沒?”沐傾城握住她的手。
楚修文忙插嘴,“我說你倆明日就要大婚啦,就不能等到洞房花燭夜再膩歪嗎,非要光天化日之下閃瞎我們這些老光棍的眼。哎呦,哥哥看不下去了,哥哥要先走了。”
大家都率先走去,楚修文頓後,捏聲捏氣的學了一句,“就想來接你,沒別的事情……”
然後一溜煙的趕緊跑。
剩下墨唯伊和沐傾城兩人,四目相對深情凝望,微風乍起,白雪飛揚,似乎天地也可以為他們兩個塑造一個浪漫的氛圍。
二人幸不辱命,在這純潔無瑕的白雪中,不約而同福利心靈,向對方索要一個簡單的吻。
楨陸十四年正月初八,墨唯伊大婚,足金鳳冠霞帔,大紅喜服拖尾長八米。沐傾城攜零宮十六暗衛開道,異人館眾兄弟同輕袖宮十六暗衛護送,十六轎伕抬轎,六十四抬嫁妝,浩浩蕩蕩,從將軍府抬往御王府,是皇家最高的婚禮規格,也只有沐傾城才敢這麼膽大包天。
花轎至御王府門前停下,擇吉時而入門,新郎踢轎門,新娘下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