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伯爵沒想到妻子做事如此莽撞離譜,“小曦,朵兒怎麼說都是你的侄孫女,你怎麼能這樣?”
綺裡曦也沒想到僱傭兵竟然什麼都招了,雖然他們招的是蓋爾伯爵府,但伯爵和其他人不可能這樣做,稍微一想就知道這背後出手的人就只能是她了。
被當面揭穿,綺裡曦也沒慌亂,反而鎮定地反問丈夫,“那你怎麼不問問她,阿純怎麼說都是她的表妹?!”
蓋爾伯爵臉色微微一僵,“小曦,你非要提這些嗎?”
阿純和綺裡朵之間的決鬥,雖然是阿純主動挑起,但她到底還是死了,當著另外一個當事人,他是不想提起的,以免雙方尷尬和不好看。
綺裡曦站起來,氣勢逼人,“為什麼不能提?她有膽子殺我的阿純,為什麼沒膽子承受我的怒火?她以為自己是誰?”
她將輕蔑的目光轉向安朵,“你不過是個血脈低賤的‘遺物’,誰給你的膽量來挑釁我的孫女?”
“在你殺了阿純的時候,你就該預料到自己的死期將至。”
她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看著安朵,安朵微微抬頭,卻是絲毫不懼,“你以為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
綺裡曦臉色一變,卻聽她繼續說道:“你倒是有跟我祖父一樣的血脈,可你不管是哪方面都比他差得遠,你有什麼臉面在我面前得意?你說我血脈低賤是個‘遺物’,可你的孫女連這樣的我都贏不了,你又有什麼好耀武揚威?”
“你不覺得丟臉嗎?”
“我要是你,早該鑽地洞裡去了。”
綺裡曦很久沒遇到敢這麼跟她說話的人了,地位比她高的,她自己有分寸,地位不如她的,對方有分寸,還真是頭一次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懟。
見她被氣得目瞪口呆,蓋爾伯爵嘆口氣,妻子就是太執拗,他只好對著安朵勸道:“朵兒,你姑奶奶很疼愛阿純,被她的死給氣糊塗了,你不要跟她計較。”
安朵也嘆了口氣,姑奶奶面目可憎,但姑爺爺卻是個好人,這不是為難她嗎?
殺起來都不痛快了。
她擺擺手,心累地道:“沒事,我難得過來跟她吵個架,倒是您,這麼多年來受委屈了吧?”
綺裡曦又是瞪眼,蓋爾伯爵卻是心裡一陣寬慰,總算有除了兒孫之外的人體諒他的不容易了。
“嗨,老夫老妻的,習慣了。”
綺裡曦忍不住瞪他,怎麼,還嫌棄自己?
蓋爾伯爵立即對著妻子笑了笑,怎麼會呢?
綺裡曦和安朵之間劍拔弩張,但有蓋爾伯爵從中周旋,一時間沒有什麼大的衝突。
正好是午餐時間。
哪怕恨不得立即殺了安朵,綺裡曦也沒在飲食上摳門,這是她自認為的高貴大方。
午餐和晚餐,就當做給她的斷頭飯吧。
因此,安朵他們享受到了蓋爾星的特色美食。
綺裡曦是極為注重規矩的人,阿諾德和愛瑪他們當然沒有被允許上餐桌,寬敞的餐廳裡,只有安朵和蓋爾伯爵夫婦三人。
小色蹲坐在安朵旁邊的椅子上,每上一道菜,它都要微微湊前看一看嗅一嗅,它的記憶芯珠裡有不下於米粒的毒藥資料。
因此每一道菜其實都是經過了小色和米粒的雙重檢驗。
但綺裡曦和蓋爾伯爵只能看見小色的動作,當然看不見光腦米粒的動作。
綺裡曦眼底劃過鄙視的光,“你以為我會下毒?我有這麼蠢?”
蓋爾伯爵臉上一陣尷尬,安朵卻坦然地點點頭,“是啊,就衝你買人來殺我這行為就說明你的確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