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是一段箭桿。
上面沾滿血跡。
“就憑這個?”洛炳疑惑地問。
王雋橫了他一眼,說道:“這是射中娜邏的那支箭。當時你拔出來後,隨手摺斷,扔下了城牆,之後被我們的人撿了回來。”
“撿了回來?”洛炳有點意外,“但是這節箭桿不能說明什麼。”
“看清楚點。箭桿尾部有一道破開的很細微的裂縫,那是夾羽毛用的。不仔細看的話發現不了。”王雋道,“縫縫裡還有一絲沒有除盡的羽毛。說明這支箭,以前是有羽毛的,只是臨時被除去了。而有羽毛的箭,只有我們王族和你們高山族用。”
“為什麼要臨時除去羽毛?因為不想被泰羅族的人認出箭的來歷。”美琳介面道,“為什麼不直接用土由族人沒有羽毛的箭?因為他們的箭短了點。”
“那也不能說是我的人殺的啊?”洛炳辯解道。
“自然不是你的人殺的。你的人要避嫌,都在打仗,泰羅族的人是看到了的。下手的人是青松,對不對?”王雋逼視著洛炳,說道。
桃花上前一步,搖著洛炳的胳膊,勸道:“阿爸你就把實情說出來吧。”
洛炳推開桃花,問王雋:“連誰下的手都猜到了?”
王雋道:“這還猜不到?!你不想用自己的人,只能去找奎克。論箭法,當時除了奎克自己,只有青松最好。這種一擊必殺的埋伏,肯定要選箭法最好的人,對不?除了青松,還有誰呢?”
“戰鬥結束,你故意不下命令打掃戰場,好讓青松裝死藏在死人堆裡。然後設法把娜邏喊到了城牆上,為青松一箭必殺創造條件。”美琳認真地分析著來龍去脈。
兩人的分析無懈可擊,洛炳知道瞞不過,只得承認殺娜邏是自己所為。
“你們……,什麼都知道了。”真相被揭示,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所以,你和奎克自作主張,把娜邏殺了?”王雋嚴厲地看著洛炳,說道。
桃花道:“阿爸你趕緊認個錯。”
洛炳可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錯。
“這是為了王族好啊。說起來,王雋你得謝謝我啊。我想著,娜邏在,泰羅族就是鐵板一塊。殺了娜邏,泰羅族才有機會歸到王族來。你瞧,蘇亞族不是歸順了嗎?”他為自己辯護道。
王雋嗔道:“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殺人,傳出去,以後那個部族還會和我們王族合作?”王雋道。
“所以我只做不說啊。連你我都沒說。沒人知道這件事。”洛炳道。
“你別自作聰明。至少米族人和土由族的人知道不是他們殺的,說不定能猜出其中的緣由,到時候他們到處亂傳怎麼辦?”王雋道。
“我給他們來個至死不認,咬定是他們乾的。”洛炳道。
“爸,你真糊塗。”桃花埋怨道。
洛炳看了女兒一眼,硬著脖子道:“我不覺得哪裡做錯了。”
王雋批評道:“我並沒想吞併泰羅族。有她們在北方抗住米族人和土由族人,我正好放心發展經濟。你這樣一攪局,以後抵抗北方人,全成了我們自己的事情。再說,歸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強迫並不好,
“那你別收蘇亞族啊。”洛炳不服道。
“娜邏死了,泰羅族已經被削弱,以後我們要更多靠自己了。事實已成,我當然還是要收蘇亞族。”
這洛炳有時聰明過頭,王雋也是無語。
他把洛炳當兄長。但其實,洛炳是老丈人才對。
就算洛炳做錯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