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答應,轉頭看剛才飄出去的粉紅□□書已經被一輛車碾在了泥地裡,目測還會有更多的車從上面經過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身後不斷地有車過來。
程述說:“國道這段我都快走完了,沒事,您別擔心。”
話音剛落身後就是一聲巨響,一輛桑塔納車前燈撞得粉碎,被這麼一衝剛好直直往著程述的方向過來。
fag不能亂立啊。
這是程述劇痛著給自己打完120之後的最後一個念頭。
……
左小腿粉碎性骨折,其他各處輕度骨折扭傷,腦部輕微震盪,得在醫院呆上兩個月。
少年在充滿消毒水氣味的房間裡醒過來就聽見旁邊有人聲說話,仔細聽了會兒才分辨出那應該是醫生,而一邊聽著注意事項的人時不時低聲回應,譬如應該吃什麼散步至多多長時間會影響往後行動之類的。
程述以為是劉嫂,等那人把中間簾子拉起來才發現是沈晉。
少年面色有些蒼白,躺在和膚色交相輝映的病床上顯得更甚,此刻眼神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像極了可憐兮兮要主人撫摸安慰的兔子。
沈晉也這麼做了。
他走過去坐到程述的床前,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還疼嗎?”
沈晉不問這句還好,一問程述就覺得全身都疼,剛才沒注意的小腿和撞到時候作為支撐的右手臂一陣陣麻疼傳過來,後腦勺也疼得厲害。
但程述不能直接說,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不是這個世界原本十七歲的少年了,這麼說話老讓他覺得自己在撒嬌。
他是在灰色空間生活了多少年都不知道的人,至多是面貌上沒有改變,心裡依舊和一個孩子不一樣了。
“還成吧,不太疼。”
沈晉俯下身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鼻息噴在程述的側臉上,他說,“為什麼要忍著呢?”
他的少年,明明可以縮排他的懷裡告訴他我疼,不論是什麼地方疼,他都會先代他心疼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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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低道:“有我在,你可以不用忍。”
程述在病床上彎起嘴角,他知道沈晉也想起來了。
在第一個世界秦溯說過一句一樣的,那是兩人打過最慘烈的一場仗,他自己肩上受了傷,男人的大腿也被一隻箭給穿了,他就坐在秦溯身邊看醫官直直把斷箭從他的傷口裡□□。
他肩膀上的傷剛被包紮好,這個時候火燎一樣的疼痛,但程述不敢說出來。
他只是愣愣盯著秦溯血肉模糊的那處傷口,什麼話都不敢說,似乎呼吸都會影響醫官手上的動作。
那個時候秦溯就笑起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他說,“有我在,你可以不用忍。”
程述都想起來了。
他抬手把沈晉額前的亂髮一點點撥回原來的位置,“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