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朱龍陰陽怪氣說道:
“二弟雖衝動了些,但本意是好的。可三弟你卻屢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讓人覺得我朱家莊軟弱好欺,這是何意?
小叔要是有個不測,那我們這些年幫忙疏通州府關係,抬他上位所花的錢豈不是打了水漂?三弟,你現在阻攔,莫不是想取而代之,替代上小叔的位置去州府?”
朱豹瞳孔微震,看了一眼自己大哥,有些被說出了心中所想的慌張,但很快掩飾下來,立刻辯駁道:
“大哥休要胡說,誣陷於我,陷我於不義之地。我攔下二哥也是為朱家莊著想,何來那般腌臢想法?我也想小叔安全回來,天地可鑑!”
朱豹的確是有替代自己小叔的念頭,畢竟他覺得自己比小叔要聰慧厲害得多,自己在官場也肯定更加如魚得水。
只是當初朱家莊選本家血脈的人入州府由差升官時,他的年紀還太小,才剛滿十八,朱老太公考慮到三兒子太年輕,還不夠成熟周全,所以才選了自己還算聰慧機靈的小弟朱朝平。
而朱龍太過平庸,朱虎太過魯莽,自然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朱老太公見自己三個兒子吵了起來,揉了揉眉頭,猛地拍了幾下茶几,示意安靜。
朱龍、朱虎、朱豹聞聲,立刻站直身子,低頭垂手而立,不再言語。
朱老太公輕哼了一聲,看向吳通判歉聲道:
“老夫教導無方,讓通判見笑了!”
吳良擺了擺手,客套誇道:
“朱家三傑,今日一見果真個個不凡,勇敢、理智、沉穩皆有,朱老太公好福氣啊!”
朱龍、朱虎被誇,面露些許自得。
朱豹貌似聽出了吳良的言外之意,臉色微沉。
朱老太公謙虛道:“吳通判過譽了。”而後又問道:“不知通判對此事可有什麼看法,但請指教!”
吳良呵呵笑道:
“朱老太公言重了,指教說不上!但小可與三公子的看法一致,還是走公文流程,三日後將朝平提調出即可,若是怕他在牢裡受苦,可差人去牢城打點一番,想來區區三日,朝平也捱得住!”
朱豹聞言一喜,看向吳良,眼露感激。
朱虎臉色陰沉,輕哼了一聲,沒再言語。
朱老太公沉吟片刻後,捋須點頭,說道:
“既然通判都是如此建議,那便再等三日吧,待將我小弟救出來後,定要設法找那武植算總賬,不將他全家挫骨揚灰,難洗我朱家莊之辱,難洗老夫心頭之恨啊!”
吳良抱拳道:“朱老太公所言甚是!”
朱虎聽到這,目露兇光,舔了舔嘴唇。
而後,朱老太公含笑邀請道:
“吳通判,這幾日暫歇本莊,待三日後還勞煩你去將我小弟接出。”
吳良目光微閃,起身謝道:
“那吳某便承朱老太公的盛情款待了!”
朱老太公爽朗一笑,擺手示意無須多禮。
之後,他吩咐設宴,親自作陪,招待從州府下來幫忙的吳良。
日間席上美酒美食,夜間床上美妓侍寢,自不必多說。
吳良深陷溫柔鄉,好不快活,頭一日便對這朱家莊開始流連忘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