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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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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萱兒自嘲地笑道:「進去吧,一起釀的果子,不得一起吃。」

一進趙延平的院子便聽到裡頭嫂子的啜泣聲,父王的怒吼聲,母妃在一旁勸著什麼,趙萱兒頭皮有些發麻,攏了袖子,抬步進去,女使打起了珠簾子。

華平郡王妃一看見小姑子,拿著帕子掩著面哭道:「萱兒,你這回怎地也不攔著,你府中的侍衛呢,怎麼能讓平兒傷成這樣!」

趙萱兒見榻上躺著的延平,連臉上抹了藥,心裡也一跳,她今個擔心婉婉,竟沒注意,延平還傷到了臉,對上嫂子怨懟的眼神,心裡一時也有些著慌。

若是傷到皮肉,雖說也心疼,養養便也能好,臉卻極為緊要,若是留下傷疤,等於肅王府的臉也被剝了一層皮。

肅王爺見女兒窘迫的模樣,喝道:「夠了,這事是萱兒能管得了的嗎,不是婉婉護著,萱兒身上都得挨鞭子,這張家真是養的好兒子!他抽在延平身上的鞭子,本王一定讓他雙倍還回來。」

趙萱兒低了頭,微微抿了唇,還是道:「父王,婉婉讓我過來,求您饒了張憲這一次。」

屋子裡瞬間靜寂了下來。

華平郡王妃淡淡地抹了淚,笑道:「昭城,你太欺負人了,你女兒要做太子妃,精貴得很,我們平兒便是路邊的夜貓野狗嗎?任由旁人這般欺辱還要忍氣吞聲?」

肅王妃也不滿地斥責女兒道:「萱兒,婉婉胡鬧,你怎麼也跟著胡鬧,他二人雖說幼時有些情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那張憲,可是連她都打啊。」

肅王爺也沉了臉。

榻上一直躺著哎呦的趙延平,捂著胳膊,輕聲道:「姑姑,我聽婉婉的,她說算了便算了!」

華平郡王妃放下了掩面的絹帕,怒氣不爭地道:「不行,我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不是給別人家女兒搭橋鋪路的,別人不追究,我們管不著,你是母妃的心頭肉,他張憲就能這般欺負我兒?」

趙萱兒聽嫂這話,不氣反笑道:「嫂子,你說延平這是給我們婉婉鋪路?鋪什麼路?鋪杜家還是我趙萱兒的通天大道?」

趙萱兒原本對侄子的一點憐憫蕩然無存,她想著她和婉婉與肅王府是一榮俱榮高一損俱損,是以,父王和母妃要拿婉詞的終身大事做大業的探路石時,她明知道女兒不願意,還百般勸著,原來肅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可是一點都不領情。

趙延平見姑姑氣白了臉,忙拿話哄道:「姑姑,你別氣,婉婉走的這一步,是我們肅王府的功臣,我母妃也是一時心疼我,姑姑看在侄兒的面上,莫要生氣!」

一邊說著,一邊疼的呲了嘴。

這回惹得肅王妃也心疼了,瞪著趙萱兒道:「萱兒,你侄子傷成這樣,你怎麼還來替張家那小畜牲說情,那人是婉婉什麼人,延平又是婉婉什麼人,難道外人比自家人還更讓她心疼!」

這話卻是說婉婉沒臉沒皮了,趙萱兒望著母妃,平靜地道:「母妃也是看著婉婉長大的,婉婉心裡想的什麼,母妃能不知道?平兒在我府裡傷成這般,是我沒護好他,婉婉讓我來這一趟,我該說的也說了,母妃和嫂子若是覺得我和婉婉是外人,以後,肅王府,我們不來便是了!」

說著,返身便要走,趙延平急得要起身,身上的傷口拉了一下,實在疼得厲害,也不敢動了,喊道:「姑姑,你告訴婉婉,我答應她,我不找張憲麻煩!」

趙延平又拉著祖母的手道:「您去幫我哄一鬨姑姑,她這般回去,是要哭的,孫兒科罪過大了,孫兒求您了,您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