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好不好？”龍雅伸手沿著他的輪廓一點點下移著，想要將他的一切記得更加深刻。

“好。”麥斯強忍住痛苦，露出帥氣的笑容。

“笑比苦還難看，不過我記住了，我怕我忘記你，不過你這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恐怕是忘不掉了。”龍雅說著說著就笑了，甜美的笑容漾在嘴角，能在他懷裡離開，其實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等我走了，我可不可以不喝孟婆湯？”龍雅現在有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她怕她不說就再也沒機會說了，“我不想忘記你，其實我好怕，在你懷裡，捨不得放棄自己，可是又不得不放棄。”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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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麥斯低頭望著龍雅，他的心好疼，他寧肯死的人是他！

“嗯？”龍雅一直帶著笑容凝望著他。

“下輩子還嫁給我好不好？”麥斯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裡，纖細的手指上帶著她送給她的戒指。

“好。”龍雅一口就答應了，“還要生好多好多的寶寶，有一個很大的園子，可以和他們一起玩耍，一起打鬧，可以和你一輩子……”

“好，下輩子我來找你，一定履行承諾。”麥斯低頭吻住她的唇，她嚐到了他滴落下來的淚。

她伸手艱難的擦掉他的眼淚，“不可以哭的，我喜歡你笑得樣子。”

“好，好……”麥斯立刻再次露出笑容，他將她摟抱的更加緊了，害怕山上的低氣溫會侵襲她此刻虛弱的身子。

“斯，病房的第二個抽屜裡，有一本日記本，這是我唯一的財富，給你，還有一個小盒子，是給我未出世的，小，小外甥的，轉交給，給嫂子。”

“好，我記住了。”麥斯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全球著名的頂級醫生卻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懷裡死去，而無能為力！麥斯，你簡直就是不配當醫生，你連你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你都無法救活，他想隨她去的……

“斯……太陽什麼時候會出來呢？我好睏，好累……”她好想睡，可是……她還沒有看到日出。

“很快，很快就會出來了。”麥斯看到了太陽的金邊，“不可以睡，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看日出嗎？不可以睡，知道嗎？不可以！”

“好，不睡……不會睡的……”龍雅不想睡，她不想睡，可是……她的淚開始滑落，一滴……兩滴……

“斯，說好的，一定要，要來找我。”龍雅和麥斯拉鉤，大拇指摁上之後，她的小手便一直在他手掌的掌心內。

日出離他們越來越近，也就意味著她會離他越來越遠。

“嗯，答應你的事情，不會改變。”

龍雅靠在他胸膛上甜甜的笑了……

“小雅，太陽露出一點了，看見了嗎？”

“嗯，我愛你，斯，愛你。”龍雅有氣無力的應答，她看見了，看見了一點點……

可是，視線卻變得好模糊……身體……好重……

“小雅……看，快看日出……”

她的手從他手掌心內滑落……她好睏，她要休息了。

“小雅……”麥斯的淚早已難以抑制的奪眶而出，懷中的人兒這一輩子都將閉上雙眸，沉沉睡去……

“小雅，看到了嗎，日出是不是很漂亮？”他喉頭哽咽著。

“小雅，我們第一次看日出，第一次一起做一件事，我愛你，小雅，聽見了嗎？”麥斯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睜開眼睛看看我，小雅，看看我！我不要下輩子，這輩子好不好，這輩子！你給我生好多好多寶寶，我給你一個好大的庭院，陪你一直到老，好不好？”

他痛苦的呼喊，卻怎麼也喚不醒懷中逝去的人兒……

“睜開眼睛看看我，小雅！小雅，求你，求你睜開眼睛！”麥斯痛苦的呼喊讓不遠處的龍爵笒明白了一切，他們不願意看到的還是發生了，龍爵笒一拳打在石壁上，用疼痛麻痺自己！

“砰！”蘇芍藥翻來覆去也沒有睡著，剛準備起來喝杯溫水，杯子卻莫名的從手中滑落，剛準備彎腰下去撿，卻將手指劃破……

蘇芍藥的心好慌，心的某一處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麼正在被抽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