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躬身道:“陛下何必憂心,吳先生一直在臺灣島上墾殖,將來必定有不少新奇之物獻上,臺灣島上開設了四個學堂,教授了數百學童,假以時日,這些學童便是大宋的棟樑之才,陛下又怎會缺乏人才?”
趙恆輕輕了點了點頭道:“你這老貨,說的還是在理,哎呀,喲......頭又昏了,喲......”
趙恆抬起手使勁揉著額頭。
陳琳見狀急忙對著殿外喊道:“御醫,御醫,速速進來施針,陛下頭又昏了。”
殿外的內侍、御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圍著趙恆轉悠,殿內一片慌亂。
趙氏官家普遍性格良善,趙恆也對陳琳不錯,所以陳琳是既擔心官家又憂心太子。
瞅瞅病榻上昏睡的趙恆,老謀深算的他面對疾患也是一籌莫展,重重的嘆了口氣,想去和孫冕商量商量。
熬到了申時中,陳琳便向趙恆告了假,換了身青袍,帶了幾個隨從便出了宮門,坐著馬車往孫冕的府上而去。
半個時辰後,一騎快馬從孫冕府內衝出,向著東邊的城門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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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速進入了天禧五年的六月,臺灣島上依舊是一片忙碌,基隆港旁邊的食品廠內,幾臺水力絞碎機嘩啦啦的絞著芋頭,外間的草棚裡,一根根竹竿上晾著長長的粉條。
尹離看著粉條不由愜意的笑了,經過數十次琢磨、試驗,粉條終於是成功了。
他們三人當晚就偷偷吃了頓鹿肉燉粉條,味道那叫一個棒,他知道這芋頭還算產量高,再擴大一年種植,自己廠裡的粉條和湯餅就會大量賣出,掙來不少錢財。
日日看著吳先生和師尊面對那高額的債務愁眉苦臉,他們這些弟子也不好受,閒飯吃了十幾年,也該為這個大家庭做些貢獻。
山坡上的金世明放下手中的鋤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看了看已經長高的辣椒,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繼續埋下頭去鋤土。
他現在是意氣風發,芋頭、辣椒、蓖麻長勢良好,基隆天氣好,雨水足,土地肥沃,灌溉用水極少。
今歲撥些芋頭給尹離做粉條,其餘的又可以擴大面積種植,眼下就是在開墾荒地。
營田司咬牙花了一千多貫買了兩百條耕牛,五十條給了官營農場使用,挖來的鳥糞石也是優先給官營農場施肥。
山下的棉花地裡,一百多畝棉花正隨著微風輕輕搖擺,羅會挑著水桶一勺一勺的給棉花淋著摻了水的人畜尿液。
二十人實在太少,荒地開墾的有限,他們現在是一邊種一邊開墾,這些棉花都是從注輦國買來的種子,現在看來長勢非常好,今歲有部分人可以用上棉布了。
菜地裡的易中明也躬著身體在施肥,在工坊時他考試經常不及格,臉都不知道往哪放,深感對不起師父和先生的教導。
農場的農活雖然辛苦,可是看著蔬菜茁壯成長,易中明由衷的有了成就感。
此處種植著許多育種的蔬菜,等有了種子或是種苗就會賣給百姓來種,農場裡不會種植太多的蔬菜,以後南拓的農場只會大量種植棉花、芋頭、蓖麻這樣的經濟作物。
機械廠裡一片轟鳴,史三郎是個多面手,現下正滿頭大汗的操作著牛拉的水壓機壓制軸承,時不時還得起身拿些豆子來犒賞那條提水加壓的大牛,以防他罷工。
水壓機質量也不咋的,密封件是苧麻,經常漏水,也就是湊合著用,他的好友孫十五郎經過史三郎的輔導也考入了機械工坊,如今是個車工。
王鐵匠的兒子王二郎一樣是汗流浹背,他正操作著水力車床車削軸承外圈的凹槽,一字排開的六臺水力砂輪機旁站滿了工匠,在一片滋滋聲中火星四濺的磨著車刀。
母床工坊內,智慧和尚搖著分度盤正在銑削齒輪,張巖林和丁睿兩人則仔細的在車削主軸,吳夢在一旁鎮守,六月的天熱的很,他喝了一肚子水,一拍肚皮裡面哐哐直響。
外面的農田裡的百姓們也沒閒著,在村裡管事監督下,戴著斗笠拔除田裡的雜草,好好的禾苗定是不能讓這些雜草搶去了水稻的養分,低垂的稻穗隨著微風時不時捱上了百姓們的臉頰。
稻田旁的養殖場內,豬、雞長的也不錯,山羊在大大的羊圈裡四處蹦躂,一些小羊張著大眼滿是渴望的瞅著外邊的農田菜地,只想去咬一口那水靈靈翠生生的蔬菜。
基隆南部的大山上,矗立著五座廂軍的哨所,每個哨所裡都是十個兵士,雖然這兩年來臺灣相安無事,可他們從未放鬆過警惕,兩年如一日的觀察著兩邊的狀況。
一個兵士在哨所的頂部,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山下忙碌的場景,感慨道:“兩年前來的時候可是一片荒人煙,如今可都變成了富庶之地。”
另一個士兵笑道:“有吳先生在,什麼事情能難倒他,看看這強弩,那是比以前的好用多了。”
說罷拍了拍架在哨所上的小型金屬棘輪絞盤式床弩。
剛才說話的兵士介面道:“是啊,現下我等的強弓硬弩,長槍大刀都是天下第一利器,這契丹、党項也蹦躂不了多久了,聽說機械廠過些日子還會做那冷鍛甲,比党項的瘊子甲強上許多。今歲這豬羊也養了不少,日後肉食也不愁了,提舉說的好日子真是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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