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恩心下怒罵草包,吳夢哪是你我能動的,當下說道:“千萬不可,聽聞官家重病不豫,就是這姓吳的帶來靈藥醫好,今夜的中秋夜宴也是官家專為他所辦,你有幾個腦袋去抓他。”
楊崇勳雖然惱怒,可也不似劉美那般沒腦子,說道:“此事須得從長計議,這姓吳的與蘇州丁家交好,既然對付不了他,不如給丁家使些絆子,讓姓吳的受些教訓。”
夏守恩道:“可我等與蘇州當地官員不熟啊。”
楊崇勳笑道:“蘇州知州康孝基素來與在下親厚,待某派親隨送去書信詳細分說一番,定要那丁家好看。”
這邊三人在此處嘀咕著耍弄陰謀擺弄丁家,那邊的丁睿卻是大惑不解的問道:“師父,你為何對那三人如此冷淡?”
吳夢拍了拍扶手道:“那三人皆是賣友求榮、拋妻棄子、巴結權貴之小人,師父就是這個臭脾氣,看到小人便不願理睬,這點你可不要學師父,以後在官場上混務必要喜怒不形於色。”
丁睿癟癟嘴道:“官場小人多,弟子還是不考科舉了,日後專心做學問便好。”
吳夢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啊,你爹孃、舅舅、和尚師父、王夫子能答應你麼?”
丁睿苦惱的摳了摳腦袋,心知不考科舉只是句氣話而已,自己也做不到辜負如此多人的期待。
過了一陣他又好奇的問道:“師父沒有來過京城,何以知道恁多的事情?”
吳夢嘆了口氣道:’睿哥兒,有一天師父會將那些不能讓別人知曉的事全告訴你,現在你莫問。”
正說話間,卻見孫冕又領著著兩個一緋一紫的官員走了過來,吳夢搖搖頭苦笑,自己來搞記者招待會麼?不過物以類聚,跟孫冕一起的多半是精幹之臣,他倒也不會輕視。
孫冕介紹了兩個官員,卻是知審刑院宋綬和判三司開拆司蔡齊,吳夢久聞大名,不由感到有些好笑,這二人在趙禎親政後一個支援呂夷簡,一個支援王曾,鬥得死去活來,如今看著好像還頗為親厚。
雙方見禮畢,孫冕笑道:“宋知院是來找吳先生麻煩的,你將燕知州要去,可是搶了他一員高參。”
吳夢笑道:“宋知院,臺灣可也是你管轄之下,燕肅燕知州到了臺灣也能將刑獄之事好生操辦起來。”
宋綬抱拳道:“孫副使說笑了,燕知州到了臺灣也是父母官,在下如何會介意,不過在下有一點點小小要求。”
吳夢奇道:“哦,請問宋知院有何要求。”
宋綬再度拱了拱手,說道:“吳先生,日後燕知州若是在臺灣有甚別具一格的刑獄之法,盼來信告知成效如何。”
吳夢點頭道:“這有何難,有了好東西本就要與大宋天下分享。”
他心道如今大宋初期,官員們大部分還是一心為公,即便有政治爭執但還是屬於君子之爭,朝堂上雖是爭執不休,下朝後卻把酒言歡,頗似後世那句“雖然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扞衛你說話的權力”。
而幾十年后王安石上臺變法,風氣隨之一變,新黨、舊黨為了小集體的私利最後演變為人身迫害。
丁睿聽著這些官場應酬頗覺無趣,無意中卻看到耶律奇也來到了殿中,他前面還有兩人,一個身穿異族服裝,另一個卻是漢服裝扮。
丁睿估摸那定是契丹的正副使,契丹的正使是契丹人,副使是漢人,正使著契丹服飾,副使著漢服,這是遼國一朝出使大宋之標配。
他偷偷溜開,走到耶律奇邊上打了聲招呼,耶律奇一瞧,笑道:“原來是丁小哥,你也來出席南朝皇宮夜宴,可曾見到南朝官家了。”
丁睿小聲道:“見過了,聖上同意給些糧食。”
契丹正使蕭善和副使程翥詫異的看了丁睿一眼,這小傢伙居然還能見到大宋官家。
程翥呵呵一笑,故作和善的問道:“小哥還能求見南朝官家,官家召見你了麼?”
契丹使者來東京城後數次求見趙恆,均被太僕寺以種種理由推脫,見這少年郎居然能攀上南朝皇帝,不由暗自揣摩丁睿的身份。
丁睿抱拳行了禮,說道:“承蒙官家垂青,已然召見小子,官家精氣神甚旺,稍頃就會出來與群臣同歡。”心道你不就是想打聽官家的身體狀況麼,乾脆告訴你好了。
兩個契丹大使互相對看了一眼,頓時臉露喜色,這真是太好了,南朝不亂聖上就可安心國內民生,無須大動干戈,這些年契丹來東征西討,國庫日益吃緊,再耗下去只怕激起民變。
喜歡大宋的變遷請大家收藏:()大宋的變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