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思及大公子的荒唐勁,倒是頗為贊同的點點頭,“籠煙姐姐說的有理。”
不過因著籠煙離去時的一句話,薛老爺心頭的火氣就沒消下去,自家夫人幹出這等蠢事,這是要斷他的仕途啊,他倒不知自家那個夫人何時變得如此愚不可及?
薛老爺腳步不停的往扶雲居而去,若在以往早有心腹先一步去扶雲居通傳了,只是如今榮夫人被軟禁,今日籠煙眼中話裡無一不透露著對榮夫人的不滿,再加上老爺新屬意了六安,冷落了榮夫人,誰知道這薛府以後還會不會仍是榮夫人當家。
又有先頭兩個被罰的婆子為例,府上的丫鬟婆子竟是沒一個敢頂著薛老爺的怒火,去給榮夫人通風報信。以至於榮夫人剛命人沏了壺茶,才喝了一口,薛老爺便怒氣沖沖的進了屋。榮夫人以為薛老爺是為六安一事來求自己的,心裡不痛快,不過一個賤蹄子,值得這麼巴巴的來嘛,便沒瞅上薛老爺一眼,只顧自己低頭喝茶。
薛老爺見狀更是氣極,這等愚婦幹了錯事還不自知,竟還有心情在這喝茶!薛老爺上前一把將榮夫人手裡的茶盞打落在地,伺候在旁的丫鬟婆子一驚,俱都跪於地面。榮夫人頓時也火氣頓時上湧,先前女兒勸說的那些統統拋諸腦後,忍著滾燙茶水打濕手背的劇痛,瞪大眼一拍桌面,“薛朗,你這是幹什麼!”
薛老爺冷笑,“幹什麼?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榮夫人不解,但倒是明白今日老爺前來竟不是為了六安的事,於是歇了歇火氣,取出錦帕擦了擦手,語氣倒是和緩了不少,“我如今被老爺拘在這扶雲居裡,倒真不知還能幹什麼事?”
薛老爺揹著手,對榮夫人燙紅的手背毫無憐惜之意,“我問你,昨日可是你吩咐將凝兒關入柴房的?”
榮夫人動作一頓,薛老爺素來不過問後宅之事,也不知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趁著自己軟禁之時,將此事通報給老爺,真當她是死了不成!不過區區一個鄉野丫頭,便是老爺再生氣,也不會拿自己如何,更何況在這事上,自己做的也沒錯,頂多過分了些,思及此,榮夫人面上毫無懼色,“是我,又如何?那丫頭在賞菊宴上被安夫人當著一眾夫人小姐的面訓斥,將老爺你的臉丟了個幹淨,我罰她去柴房思過,哪裡有錯?”
薛老爺怒極反笑,“照你這麼說,你還有理了!”
榮夫人面容不變,“那是自然,可是那丫頭對老爺你說了什麼,老爺你別聽那丫頭瞎說,昨日她如此表現,若不加以責罰,傳揚出去,定會被旁人以為老爺你治家不嚴,也會因此影響到琴兒的婚事,老爺可要為琴兒多做打算啊。”
薛老爺冷哼,“什麼為我著想,你是隻想為琴兒打算吧!”
榮夫人大駭,“老爺,你怎能如此想,我為琴兒打算有什麼錯,她不僅是我的女兒,也是老爺你的骨肉啊!”
薛老爺不欲在薛婉琴的事上糾纏,厲色道:“你可知,今日安夫人專程派了她的貼身侍婢來府上,請凝兒去將軍府做客。眼下倒好,凝兒被關柴房,堂堂一個薛府大小姐,無人問津,竟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昏著帶去了將軍府,本是一樁美事,卻草草收場,那侍婢臨走前還揚言,等凝兒病好,便要上門討教,你好好看看,都是你幹的好事!”
榮夫人大驚,“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安夫人已經訓斥了她,怎麼會……”
薛老爺:“怎麼不可能,如今人都已經被接到將軍府去了,你還是好好想想等將軍府來興師問罪時,該如何處理吧!”
榮夫人好笑,“興師問罪?這是薛府的家事,安夫人的手就算再長,也夠不到這兒,還管起我們府上的家事了,也不怕叫人笑話?”
薛老爺:“別人會不會笑話安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出明日,我薛朗定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榮夫人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老爺息怒,不如我親自去一趟將軍府請罪便是。”
薛老爺一拂袖,“晚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去將軍府,你是還嫌我丟臉丟的不夠嗎?我看你這主母也別當了!”
早在薛老爺一進扶雲居斥責榮夫人時,便有丫鬟見形勢不妙,偷偷去攬月居請了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