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夫人反手將薛婉琴的手牢牢握於掌心,“不晚,不晚,今日虧得琴兒前來,不然……只不過,明明昨日裡安夫人對那野丫頭厭棄的很,怎麼今日突然會派貼身侍婢來尋她去將軍府做客?”
薛婉琴:“這個女兒也猜不透,不過想來該是和那個大公子有關。不過,就算今日她去將軍府又如何?就像女兒說的,便是她變成那齊天大聖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呀。”
榮夫人點點頭,贊同道:“琴兒說的在理,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了六安的事。”
榮夫人揮退左右,和女兒坐在一處,細細商討該如何給薛老爺納妾之事。
這一切遠在將軍府的薛婉凝一無所知,籠煙回了將軍府即刻便吩咐了婆子將薛婉凝送至安夫人的映空居偏室,自己則先一步去回稟了安夫人。
安夫人匆匆去了偏室,就瞧見李太醫剛巧在給昏迷的薛家大小姐診脈。等李太醫診完脈後,安夫人忙問:“李太醫,人如何了?”
李太醫:“回稟安夫人,這薛家小姐身體並無大礙,只不過得了風寒之症,老身配幾貼藥即可。只是這小姐身子虛,尚需輔以膳食調理。”
安夫人:“不知該用何種膳食?”
李太醫一笑:“多些葷腥即可。”說完,李太醫退出屋子,去開藥方。
安夫人和籠煙先被李太醫說的話吃了一驚,籠煙低聲嘆道:“好好的一個嫡小姐,本應是風風光光,沒想到日子竟過的如此艱難,連尋常百姓都能食到的葷腥之物,竟然都……”籠煙說不下去了。
安夫人瞧薛婉凝還昏迷著,也不知何時會醒,便說道:“籠煙,你安排幾個機靈的丫鬟照看薛小姐,一旦醒來立刻向我稟報。”
籠煙福身,“是,夫人。”
安夫人轉過身子,看著籠煙,“你此次去薛府,且將你看到的聽到的,統統告知於我。”
籠煙應是,邊攙著安夫人回屋,邊將自己在薛府看到的一切說了一遍。
籠煙說完,又忍不住補了一句:“沒想到那榮夫人對待薛大小姐竟如此狠心。”
安夫人:“畢竟不是一個肚皮出來的,也怪不得她,不過如此對待一個孩子,確實太過了些。只是今日這事,我倒越發覺得澤兒說的那些話在理。你想想若這薛大小姐真是薛老爺的血脈,榮夫人就算苛責,可還會如眼下這般做的如此不近人情嗎?”
籠煙給安夫人捏肩的手一緩,“確是如此,怎麼說看在薛老爺的份上,也不該將嫡女關入柴房,至多也就是閉門思過。”
安夫人一笑,“連你都這般想,可見這薛大小姐定是有問題的,只不過澤兒派去查探的人如今還沒訊息。既如此,籠煙,薛大小姐總歸要在將軍府養傷的,在她養傷之際,切記以貴客禮待之,知道了嗎?”
籠煙:“是,夫人,奴婢記下了。”
安夫人才吩咐完,院子裡便傳來陣陣驚呼,安夫人一愣,打發籠煙,“籠煙,你且去瞧瞧,這又是出了何事?”
籠煙應聲出門,過了許久還不見回屋稟告,安夫人身前茶盞裡的茶都已涼透,終是忍不住要起身,這時籠煙才急急回了屋,安夫人蹙眉,“究竟何事?竟去了這麼久。”
籠煙臉上竟是尷尬之色,但也沒忘了回安夫人的話,“是大公子,也不知是哪個在大公子那裡嚼舌根,讓大公子知曉薛大小姐在夫人這,便急急的趕來,剛入了偏室,怎麼趕都趕不走,如今還在那待著呢。”畢竟薛大小姐是未出閣的姑娘,大公子又尚未娶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事若是傳出去了,難免惹人非議。
安夫人略一沉吟,倒是放下心來,揮了揮手,“由他去吧,既是璟兒喜歡,議親之事不過是時間問題,早些時候親近,也無傷大雅。”安夫人想的卻是如今這薛朗不過四品官,自己留下他女兒作陪,只怕他就算心中不願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更何況聽籠煙的口氣,這薛老爺巴不得攀上將軍府這門親戚,這下也好,讓他提前高興高興,等查證了薛大小姐的身份後,有他哭的時候呢。
薛婉凝迷迷糊糊中被人餵了藥,還餵了半碗紅棗稀粥,胃裡暖暖的有些存貨,倒是安心的睡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