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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馬小跑沒有醒來,七天過去,馬小跑死氣沉沉,一個月過去,馬小跑依舊雙目緊閉。他除了身體沒有僵硬,心跳、呼吸、體溫、脈博幾乎都查不出來。
醫生查來診去,找不出一個搶救方案,請來國家級專家會診,也未能會診出個子醜寅卯。醫院始終不敢下死亡結論,又對如何搶救束手無策,最後只得出據一張“死活不明,無從醫治”的診斷通知書,叫家屬抬回去。
馬跑跑欲將馬小跑送到其他醫院搶救,專家規勸:
“全國知明的醫院面對馬小跑都仰天長嘆,其他水平更低的醫院還能有什麼高招?不要拉去其他醫院瞎折騰了,等他靜躺一段時間,看看能否自行活過來,能活是幸,不能活是命!如果再東顛西簸,或許將最後一絲活過來的可能性都給折騰沒了。”
馬跑跑傷心欲絕,牛么嬸呼天搶地,馬小跳悲傷不已,福元元淚水長淌,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唯有拉回家去,死馬當著活馬照料,期盼奇跡出現,等待馬小跑萬一蘇醒過來的那一天。
話說馬小跑正喝得昏天黑地之時,一張瓜子似的白尖臉,夥同一張如抹了一層鍋底灰似的黑圓臉,圓睜四隻紅彤彤的鬼眼睛,早就蹲在馬家大門外等候了。
白尖臉高瘦,臉白衣白,嬉皮笑臉,長著奇長白指甲的白手裡搖著一把白灰色的小巧蒲扇,好似一幡白旗迎風飄揚,一副笑顏可掬像;
黑圓臉矮胖,臉黑衣黑,逆眉怒目,長著奇長黑指甲的黑手裡握著一副黑冷光的碩大鐐銬,猶如一尊黑石杵在地上,一副嚴酷冷峻像。
黑圓臉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外盯著馬小跑,看似沒有動靜,其實內心很有些著急。眼看醜時已過,再耽擱一個時辰,雄雞司晨,陽氣漸起,他們走路可就沒有那麼方便。
黑圓臉已瞧見馬家院角的雞籠裡,蹲著一隻大紅公雞,如果這只公雞起身拍翅鳴叫的時候,他和白尖臉就得灰溜溜的跑路。
再者他的同伴另有一件事情要趕在天亮前辦完。不過他和同伴辦這種事情有個原則,除非情況特殊,通常時候總要留給死者和家屬充分的告別時間。
白尖臉好動,站沒有個站像,一會兒跳到石頭上,一會兒爬到樹叉上,他倒象不著急辦事似的,此時肚裡的饞蟲可是相當的活蹦亂跳。他踮著腳尖從圍牆外向庭院中翹望,但庭院中喝得熱鬧非凡,人人紅光滿面,再瞧那滿桌他從未見到過的稀有菜品,他充分想象著那美酒佳餚是如何之香如何之美味,饞得清口水直往外冒,但是庭院中人多,陽氣太重,他如何敢飄身進去呢。
那馬小跑被金童揹著奔出大門來時,白尖臉正兀自抓胸撓腦地貪戀著那一桌美酒佳餚,黑圓臉扯了他一下衣袖提醒院內有人出來,兩個同伴趕緊退到樹林邊上去,把大門的路留出來——他倆可不敢與人接近!
“動手嗎?”黑圓臉問。
“呵呵,動手吧。”白尖臉答。
“有條狗!”
“不礙事。”
白尖臉亮出勾魂索,手腕一抖,說是遲那是快,一隻金勾帶著一絲白色之光飛進馬小跑腦袋,勾住他的魂。
黑圓臉也不待慢,掏出攝魄繩一抖,一隻銀勾帶著一絲玄色之光飛進馬小跑軀幹,勾住他的魄。
金、銀二勾將魂和魄使勁往外拽,那魂和魄拼命撐在皮囊裡不肯出來。
金童感覺馬小跑在背上抖動得利害,忙問是不是馬小跑要吐,牛么嬸瞧得馬小跑人事不醒的樣子根本沒有想吐的意識。他們哪裡知道,馬小跑身體裡的魂魄正在極其痛苦地掙紮抵抗。
不知牛么嬸對馬跑跑說了一句什麼話,兩口子便急匆匆地返回屋去。
福元元想起提包還在屋裡,也留下金童和馬小跑返跑回屋去。
金童酒沒有喝多少,大概是茶水菜湯喝得多,感到尿急,遂將馬小跑放到一棵樹腳下,跑到黑暗之中小解。
此時唯有蒙達守在馬小跑身邊,不安地“汪汪”吠著。
眼看馬小跑的魂魄已被勾出皮囊之外,再加把力就能將魂魄與皮囊徹底分離,馬小跑卻靠在樹幹上不動了,那魂和魄又鑽回了皮囊。黑圓臉有些氣悶,時間不待,卻生出枝節。白尖臉依舊笑呵呵的,不急不躁。他安慰黑圓臉說:
“呵呵,休息一下,以逸待勞,等那小子再被背起來跑動,那時捉拿就不費力氣。”
馬跑跑扛出一副自制簡易擔架這是他和牛么嬸曾經頻繁使用的,這幾年沒用了,顯得陳舊骯髒),牛么嬸抱著衣物提著水瓶,福元元拎著包,都趕了出來。金童幫著馬跑跑將馬小跑抬上擔架,兩人一前一後抬起擔架奔跑起來。馬小跑的軀體在擔架上如篩糠一般抖動著,他皮囊裡的魂魄就如同人站在飛馳顛簸的貨車廂裡一樣抓拿不穩。
白尖臉趁勢用力收拉繩絲,好似釣魚一般,將馬小跑的魂“啵”一聲拽離皮囊,拉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