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跑爬進耳朵,一股濃烈的耳屎味道差一點將他燻得立馬退出來。
他努力忍耐難聞的氣味,過一會兒,便適應了,不再感覺有多臭,倒是對耳朵裡的溫暖倍感舒適。
蒙達連續扇動好幾下耳朵——它一定感覺癢癢。
馬小跑透過耳朵與臉頰之間的縫隙,完全可以瞧見外面的事物,並且,還能瞧見蒙達一隻水汪汪的眼睛。
他看見陌生人害怕蒙達,轉身返回去了。
他看見他父親馬跑跑再一次回來——這已經是第三次回來——他聽見母親對父親說過,下午不要回來,就在大伯那邊陪客人玩一下午,好生放鬆一天。但是父親顯然耍不安心,不時回來瞧一瞧母親。
馬跑跑與陌生人擦肩而過時,互相打了招呼。馬小跑心想那人父親都認識,為什麼他不認識。
馬跑跑臉頰緋紅,走路有些醉意,顯然是喝酒所致。
不久,馬跑跑出門,再次向馬大哥家走去。
今天,父親往返這條路至少有七八次。
不知道此時是下午幾點鐘,大約沒有到大伯的晚宴開席的時候,所以那些既不打牌也找不到聊天物件的客人就出來轉悠。
花花走出門來,站在大門外的另一側四處瞅。
花花今天為何規規矩矩走大門,平時它總是爬樹翻牆溜屋頂,不走尋常路!
金砣砣沿著圍牆跑了過來,錢堆堆屁顛屁顛在後面追趕。
放學了!
哥哥和嫂嫂不久就會下班回家。
金砣砣和錢堆堆與蒙達相當熟悉,所以他倆不怕它。
金砣砣招呼蒙達並靠近,弓身撫摸蒙達的毛,錢堆堆也學著樣子伸手摸蒙達。
馬小跑祈禱,兩個家夥千萬不要耍弄蒙達的耳朵,否則他極有可能被發現,到時不被他倆追得魂命不保才怪。
馬小跑觀察逃路,如果倆小子真的發現並捉他,絕對不能留在蒙達身上,更不能夠在地上亂跳,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奔高處,否則以小孩子的敏捷身手,他將在劫難逃。
那棵人腰粗的槐樹是不錯的選擇,倆小子抱住,應該不容易爬上去。
還好,蒙達雖然任由兩個小家夥撫摸,卻並不與他倆互動。倆家夥摸了摸蒙達的毛,感覺無趣,便跑進竹林摘竹葉去了。
馬小跑抒一口氣,從蒙達耳朵中鑽出來爬到頭頂,向後方拽蒙達的毛發,蒙達“嗚嗚”叫著仰了仰腦袋,又左右晃了晃,卻不知道該向哪邊轉動。
看來要讓蒙達向後轉身,得先讓它向左轉,再向左轉,或者向右轉,再向右轉,才能達到目的,直接向後方拽毛,蒙達理解不到意圖。如果在行進過程中想讓蒙達停下的話,向後拽才是方法。
就象騎馬,如果要讓馬向後轉身,只能向一邊拉動繩索,不能直接向後拉,向後拉的話,那馬只能翹頭揚蹄仰立起來。
馬小跑連續向左拽動毛發,蒙達便調了頭面向院門。
馬小跑連續向前拽毛發。
駕!
蒙達抬腳向大門內邁去。
馬小跑“駕駛”著蒙達在庭院內到處溜達,瞧過了果樹,又瞧菜園,瞧一陣三隻雞覓食,又讓蒙達進各個房間轉悠。
馬小跑已經試驗出來,向後拽的確是讓蒙達停步的正確方法,與駕馭馬是一樣的。
至此,馬小跑創造出一整套“駕駛”狗的方法,心裡快活無比。
獨創騎狗的技術,前無古人恐怕後也不會有來者!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前無古蟀後也不會有來者!
古今絕技,天下獨步,真乃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