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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無涯不是這世間之物,和她的來歷一樣,都不能為人察覺,否則這世間的秩序為被打亂。
年無憂用蠟燭點燃了帷幔和其他一切能點燃的東西,頃刻之間,火勢洶湧而起,又藉著風勢一發不可收拾,年無憂逃出來的時候,身後已經是一片火海,眼見宮人提著水桶奔走,想來也是徒勞,於是便轉身,朝著翊坤宮的方向跑了,但是有人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溫妃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了景仁宮。
“娘娘,果然不出臣妾所料,她放火燒宮想要逃跑。”
這女人現在是想賣弄她的智慧嗎?
“夠了,”皇後瞪了溫妃一眼,“天氣幹燥,宮殿走水很稀奇嗎?別大驚小怪。況且,本宮相信年妃的為人。”
“娘娘……”溫妃還想說好什麼,便被她喝止了。
“皇後娘娘,”年無憂忍不住開口,“到現在,你還認為臣妾是貴妃的不二之選嗎?”
皇後器重地按著她的肩膀:“一直以來,貴妃之位本宮只屬意於你一人,所以現在,你要趕快將功折罪。”說完也不等她同意,便叫人將她帶去了養心殿。
年無憂沒有反抗,被推進養心殿之後,大門就被反鎖了。她走到大殿中央,四下顧了顧,這是她第一次仔細地打量養心殿,平常來這裡,都圍著很多人,她也只覺得熱鬧繁華,現在一看,寬敞又空蕩蕩的,尤其當輕風拂動床幔,她竟感覺到悽涼,年無憂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皇帝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雙目緊閉。
據說,是他把侍候的宮人和妃嬪都遣了出去,還算有些良心。
年無憂覺得臉上有些癢,雙指一用力,便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只有兩個人的地方倒也自在。
“你終於回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手一鬆,面具落在腳邊,而她直愣愣地盯著他,在說夢話呢?
“終於回來了嗎?”他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吃力地望著他,聲音一沉,“你是誰?她呢?”
年無憂伸出手探探他額頭,原來不是夢話,是胡話。
“死了。”管他說的是誰,反正她是隨口應的。
“是啊。我怎麼忘了?”他砰的一聲躺在床上。
年無憂學著太醫的樣子搭了搭脈,可是她不通醫術,也把不出什麼來,只能俯身觀察他的臉色,彼岸無涯不是毒,應當是花肉的藥性過了頭,大概再過個兩天便能恢複正常。
“朕餓了。”
“餓了?”年無憂指向一處,“那裡有吃的。”當面對一個病怏怏的皇帝時,那些規矩早就被拋到腦後了,她下意識地要他自己去拿,可是看看他現在的境況,便只能那碟糕點拿過來,拿起一個送到他嘴邊。
“朕不喜歡吃又甜又膩的。”
麻煩!年無憂如實回答了。
過了片刻,一頓豐盛的飯菜便從門縫裡被遞了進來,她剛伸手接過託盤,門砰的一聲被合上,她把飯菜端到他面前,挽起袖子準備喂他,可他仍舊搖頭:“那邊有小灶,還有一些米,你去煮粥,朕看著。”
莫名其妙!她能喂他吃飯,他應當感激涕零,怎麼能把她當奴才一樣使喚。
“臣妾不會做飯。”她覺得他是故意刁難,伺機報複,可事實證明,是她多慮了。
“吃飯會吧。”皇帝嘆了一口氣,“朕要吃蟹卷,你先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