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人說著,忽然握住短刀的刀刃,突然間,刀柄的一端忽然生出一片刀刃,年無憂及時丟開,但是那刀刃足有三寸長,仍然割傷了她的手。
“竟敢在刀柄上安裝機關,無恥敗類。”年無憂想追,剛邁出幾步,身體便失去了重心,一頭栽倒,眼睜睜看著那個和尚離開。
“無憂!”師兄跑出來,將她扶起來,望著她的手臂說,“你中毒了。”話音剛落,便點了xue道,立即把她的手臂抬起來放到唇邊。
以師兄的功力幫她吸這麼點毒應該不礙事,所以她安心地睡了一覺。
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來時,她第一個想起的是師兄,便去找他,來到他的房門口時,大夫正揹著藥箱從裡面出來,塗碧華的侍婢幾步追上來,當著她的面,將一包銀子偷偷地塞到大夫手裡:“有勞大夫了,請去好好喝一杯茶。”
大夫會意地點點頭,藥箱子一開一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這位姐姐就不必送了。”
合著給錢就是姐啊,那白頭發白長了,年無憂上前攔住他的去路,抓著他的領口盤問。
他這會兒倒拿出長者的架勢,掙不開他的手,便丟來一個不和她一般見識的眼神,轉而對著小妞說道:“你家小姐只是水土不服,沒什麼大礙,照我的藥方去抓藥,吃上三帖便能痊癒。”那丫鬟不屑瞥她一眼,對著大夫點頭:“有勞您了,您慢走。”說著便真把她當透明人似的擠開,對著大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給我過來。”年無憂一把揪住那丫鬟的頭發,使勁一扯。
“有話好好說,青姑娘自重。”
“重你個豬頭,”年無憂再一用力,“告訴我,塗碧華生了什麼病?”
“大夫方才都不是說了嗎?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您沒長耳朵嗎?”
“當我瞎子嗎?我分明看到你給他塞錢了。”
“那是診費。”
“你蒙誰呢?便是在京城,也花不了那些銀子,你說不說?”年無憂霸道地警告,“你要再不說,把你頭發扒光,再把你眼睛戳瞎。”
“住手!”一個輕細的聲音傳來。
年無憂循聲望去,見塗碧華弱不禁風地倚著門,便丟開手冷笑:“方才進門的時候還精神抖擻,去了一趟書房便病倒了,誰信?”
“我想睡一會兒,請你先回去。”
年無憂抱著手臂嘖嘖幾聲:“瞧你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可惜我是女人,不吃你這一套。”
“信不信隨你,請不要在我門前吵鬧,不顧自己的修養,也該考慮考慮年府的臉面。”
年無憂登時冒火:“什麼叫你的門前,這是兄長的房間,你才不要臉,你給我該出來。”
“我身覺不適,不想跟你吵,”她側過臉,“來人,送客。”
她用側臉對著她,用餘光瞥她,充滿了不屑與挑釁。
年無憂雖然看不上女人這一套,可她畢竟也是女人,撥開那個丫鬟狗腿,兩三步便沖到了她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扯,將她踉蹌地提出門檻來,師兄的房間,她連地板都甭想沾,還想躺到床休息,簡直白日做夢。
“剛才的大夫不中用,我這就帶你另找一個。”
“不必了,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說著便使勁地掙脫,奈何年無憂的手比鉗子還緊。
“這可不成,你不顧這自己的身子,也得顧著年府的臉面,叫別人看到,還以為年府虧待了你。”說著仍不依不饒地往外拽,可是忽然間傳來一股強勢的力道朝著相反的方向一拉,害得她也踉蹌兩步。
“別鬧了,無憂。”
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這婆娘的身後,還拉起了她的手,年無憂便走過去,挨著師兄告狀:“塗碧華不知是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我剛才還看到她賄賂大夫。”話一說完,塗碧華臉色便不好了,眼神也開始躲閃,可是抬頭一看,師兄的臉色更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