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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好了,眼看就要穿幫了。葉寒還沒來得及學姻緣那一套,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反倒是阿倫主動握住葉寒的手,與她約了黃昏時分橋邊相見,說完,沒給銀子就走了。
葉寒是本著收賬的心態來赴約的。
“眾人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是她臨時抱否佛腳,隨意翻書見到的,只記著這麼一句,還要裝成很高深的樣子,不巧的是,她來遲了,黃昏短暫,彼時正值燈火闌珊,阿倫一回頭,便看到了她。
於是這場緣分便亂了。
小丫頭吹皺一池春水,卻不負責任地跑了。
阿倫是追她去了,日日夜夜不著家,他那身居高位的父親大約是覺得說出去跌面子,便給葉寒扣了一個誘拐良家公子的罪名。
葉寒也是活該,叫她招惹了別人,還不想負責任,所以只能過揹著大箱子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你傻啊。”年無憂對著那小丫頭叫道,“多好的男人,比我養的狗還忠心,你跑什麼跑?”
“我是有心上人的。”葉寒撓撓耳朵,不像尋常女孩兒那樣羞怯,只是有些無奈,“遇到他的時候,我還跟著師傅幹拐賣的勾當,可是他知道後並沒有瞧不起我,他說過,等到他功成名就,會回來找我。”這是世上大多數登徒浪子的承諾,總是掛在嘴邊,卻從沒有一次實現,可是葉寒到現在還信著,她看了看那個空箱子:“這是我們的信物。”
“也太寒酸了吧。”年無憂滿臉不屑,卻捱了一個白眼。
“這是我要送給她的,我揹著它闖蕩江湖,已經好多年了,它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一隻箱子或是一件禮物。”
正是這箱子誘她入魔,白白蹉跎大好光陰。
年無憂抬起蒼白細長的手指,開著危險的玩笑,輕輕地撫過葉寒脖子上跳動的血脈:“你現在說這些,是要博取我的同情,還是想讓這個叫阿倫的男子死心?”她的神色有些躲閃,正更映證了年無憂的猜測。寒來暑往,任何感情都會隨時間凋零,她只是圖個好玩兒而已,所以握住她的脖頸。
“住手。”阿倫緊張地沖過來,“要取性命,先取我的吧。”
“沒聽到她說的話,她一門心思撲在別人身上,你來瞎湊什麼熱鬧?”
他微微苦笑:“她湊她的熱鬧,我湊我的熱鬧,我們各不相幹。”
年無憂盯著男子的臉看了一會兒,垂下眼瞼無聲嘆氣,再抬起眼時,眼裡藏著玩味邪惡的笑:“閑來無聊,咱們再玩個遊戲如何?”說著丟開葉寒,將名叫阿倫的男子控制在掌心,然後踢了踢腳邊的劍,對著葉寒說:“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自盡二是殺了他,我最喜歡看自相殘殺了,若是能叫我開心,我便放過你們其中一個,如何?”
然而葉寒正彎腰,阿倫卻搶先一步用腳將劍挑起來。
一握,一轉,一刺。
年無憂料不到他會反轉劍身做出自盡之勢,因此躲避的時候顯得有些倉皇狼狽,與此同時,伸出雙指一剪。往常跟武林高手比試,都沒有這樣心存僥幸,沒想到今天卻讓一個半路闖入江湖的半吊子佔了先機,年無憂有些憤怒地朝著他的肩膀一踹:“蠢貨,你以為用自盡的方式就能和我同歸於盡,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他握著一柄劍柄,對準自己的腹部,仍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半截劍身已沒了蹤影。
只聽得葉寒一聲尖叫撲過去。
“阿倫,你別死。”她一邊說一邊抓著他的肩膀搖。
年無憂把這一幕看在眼裡,不由皺眉深思,這樣不是會死得更快嗎?
“阿倫,你怎麼那麼傻?”
“你不是比我更傻嗎?”他的額頭碰著她的,“好歹我能追著你的背影,而你呢?再追一個連影子都看不到的人。”
“我答應你,只要你活過來,我不會再追了。”
“我累了。”說完,腦袋一歪,便沒了生機。
年無憂抱著手臂,打了個哈欠,是啊,她也累了,不會這出息卻看得她哈哈大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用人命取樂,喜歡玩弄人的人的喜怒哀樂。這一惡趣味顯然激怒了葉寒,那個弱不禁風的女騙子,叫了一聲:“我為你報仇。”便抽出那柄劍,向年無憂撲來,舉劍落下的時候,發現那原是一柄短劍,半截多的劍身沒了蹤影,另外半截鋥亮嶄新,沒有粘上一絲血跡,她正在愣神,阿倫便從身後搭住葉寒的肩膀,伸出手指要與她打勾:“江湖中人,說話算話。”
這出戲笑到最後,年無憂便覺得無聊,打了個哈欠,坐到一邊枕著手臂看夜色,過了一會兒,那個叫阿倫的人走到身後向他道謝,像對待一個老前輩那樣虔誠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