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總算回來了。”
“怎麼了?”
“那個……楚先生剛剛在撞門,胡太醫勸不住,現在人撞暈過去了。”書舞苦惱道,“等他醒來之後該怎麼辦?他非見那個女人不可,連命都不要了。”
“這麼多年過去,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不是呢……聽胡太醫說,他有錢了,當年那個女人,就是因為他沒錢才離開得他。”書舞嘆了口氣,“依我看,如果不把那個女人找出來,楚先生真的要把整個皇宮掀起來,我看得出,他是不惜命的。”
兩人正說著話,辛德急急忙忙來報——楚又良醒了。
年無憂可不能看到他瘋狗一樣在宮裡亂跑,於是把他拴了起來。
“到此為止,”年無憂皺眉,“她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我不信,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她。”
與其說深情,不如說是不甘心。他失去的不止是一場愛情,更是一個男人的尊嚴,真的說不好,他到底是來求情還是來尋仇的。
“你夠了,”年無憂一腳踹到他臉上,“如果她不是因為你沒錢拋棄你,你會記她到先在嗎?你到底是想重新贏回她,還是隻是想揚眉吐氣地出現在她面前?”說完便命令書舞將配殿鎖起來。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他離開。“你要撞牆就去撞,讓人發覺了,大不了同歸於盡。”年無憂甩手離開,自找麻煩實在煩得緊。
“娘娘出什麼事兒了?”書舞跟在她身後,走進正殿,下意識地反手關門。
“我們猜到對了,的確是彼岸無涯,只是我沒想到這次的誘餌竟是返老還童。”
“返老還童!”書舞驚嘆,“是真的嗎?我從來沒見過。”
年無憂不屑冷哼:“四季時序是無法逆轉的,所謂還童是皮相上的改變,持續時間有限且不能見光,所以她只能在深夜中獨自撫琴,每返老還童一次,都是在透支性命,長此以往,她的精氣和血氣都會完全被彼岸無涯吸食殆盡。”
“那怎麼辦?”
“讓我再想想,”年無憂咬著指甲,“等我想想。”她以前也又緊張的時候,但咬指甲是頭一次。
“娘娘,您很關心太後。”
“狗屁關心。”年無憂瞪她一眼,“太後不能死,不然我怎麼當皇後。”
書舞低頭無奈地笑了笑。
“算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出去吧。”說著便把書舞趕出去,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要阻止彼岸無涯,必須要解開太後的心結,不論是遺憾憎恨亦或是眷戀,只要把那些因為愛生出的罪拔除,彼岸無涯找不到情感據點,自然會將爪牙收回。關於太後,她只知道在她代嫁閨閣之時,曾經很喜歡過一個水煙戲江湖賣藝之人,這還是從雲海戲班的老班主聽到的,因為那個會水煙戲絕活的人是他的至交好友。
年無憂翻了個身,忽然想到一個人,楚又良不是號稱江湖隔牆耳嗎?關於當年的傳聞,他在市井打聽到一些也未可知。
這樣想著,便安心地睡了過去,第二日清晨實在睜不開眼,便蒙著枕頭繼續睡。
“娘娘,該去給皇後請安了。”
“要罰也等我睡醒再說。”說著將被子拉到頭上。
夜裡忙著飛簷走壁,白天再不睡,血肉之軀怎麼撐得住。一睡便是一整天,掀開被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書舞正坐在等下縫補:“娘娘,皇後忌憚著你有任務在身,非但沒有怪罪,還叫你好好休息,有什麼幫忙的盡管去找她。”說著咬斷絲線。
“她倒大方,就會在皇上面前賣好撿現成。”年無憂伸了個懶腰,精神抖索地站起來,“楚又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