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熹妃洗冤,理應記上一功,朕相信你的心是向著朕的,所以你做的這一切不管是好是壞都是為了朕,不像有些人……”他說著忽又將視線轉向年無憂,“年妃,你說呢?”
年無憂一愣:“皇上說的是。”她還能怎麼回答。
“年妃,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朕說?”
“臣妾一定以溫貴妃為戒,與後宮中人融洽相處。”
年無憂低著頭,好一會兒都沒聽到說話聲。
“皇上,不怪年妃,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因為一時嫉妒,才指使王福冒稱是年將軍的人阻撓年妃查案,一切都是臣妾失德善妒的過錯。”
“你昨夜已經請過罪了,”皇帝的眼睛始終盯著年無憂,“皇後雖然有錯,卻是因為心向著朕,年妃呢?年妃倒是說說,你知道王福是年羹堯的人之後為什麼沒有及時稟告朕,你想替年羹堯隱瞞,是不是?”
“臣妾不敢,請皇上相信臣妾的赤忱忠心。”
“你對朕忠心是因為年羹堯對朕忠心,倘若有一日,年羹堯背叛朕,你也會背叛朕,是不是?”
“兄長對皇上忠心耿耿,豈會有那一日,皇上不要受奸人挑唆。”
年無憂狠狠瞪向皇後,換來的卻是她得意地起身告退。
等皇後離開,皇帝又說道:“實話告訴你,那封家書背後藏著的是七千多件朝廷製造的兵器,用的都是極純的精鐵,是為戍守邊境的將士打造,可是一夜之間庫房裡的兵器全都不翼而飛。”
年無憂的眼珠子轉了轉,仍舊低著頭:“這些事臣妾不懂。”
“那朕就說的再明白一點,朕懷疑這件事是年羹堯所為。”
“兄長是冤枉的。”年無憂低頭固執地道。
“你不是不懂嗎?”皇帝唇角一勾,譏諷道,“怎麼知道他是冤枉的?”
“臣妾相信兄長的為人。”
“是啊,血親手足最為相近的,”皇帝說著,忽然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朕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真把自己當年無憂了,學學就可以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說完狠狠一丟手。
今日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尤為惱火,年無憂揉著下巴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隔著一層面具,她的下巴就要被捏碎了。
“皇上息怒。”
可是這一句話敷衍話,好像變成了火上澆油。
“你知道什麼能平息朕的怒氣嗎?”他的語氣邪氣而冷漠。
“是……滾燙的鮮血嗎?”因為她就是這樣的,所以她可以用極單純的表情說出了這樣血腥的話。
“凡是欺騙過朕對朕有異心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皇上,您如果沒有信過一個人,又談何欺騙?”
皇帝一時無言以對,只是桌案上的水果糕點被拂落在地。
“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告訴你,朕縱著你是因為朕覺得好玩,可是朕現在玩膩了。”
這是要卸磨殺驢嗎?糟糕!昨日她太過自信,所以用性命擔保今日會有人來認罪。
現在騎虎難下,這可怎麼辦?
“知道怕了?”
“能不能再奢臣妾兩日時間?”
“看樣子是想賴賬。”皇帝冷哼,“昨日朕親自審過楚又良,他還真是個硬骨頭,死活不肯說出背後的人,他可比年妃守信多了,朕本想奢他幾日,可是他骨頭實在太硬。”
“您這是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