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上,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您還是去忙正事吧。”
“有空,多去別的宮走動走動,以前你是很喜歡串門的。”
是啊,她生性好動,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會兒她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心血來潮,便去找宴喜兒,到了她的宮門前才知道,她已經被皇上杖斃了,好像是謀害嬪妃什麼的。
諾大的宮裡,好像又剩了她一人。那些利用她的,親近她的,彷彿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了。
一個人走在冷冷清清的宮牆內,忽然覺得前路漫長地走不到底。
血腥氣!
年無憂頓住腳步,這裡有血腥氣。
她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可是前後兩邊空蕩蕩的,左右兩邊都是紅色宮牆,什麼沒有,這股血腥氣又是哪裡來的?
年無憂拔腿就跑,忽然在拐彎處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抬頭一看,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殺你的又不是你我,你來找我幹什麼?”
年無憂抬起一隻腿,正準備迴旋一踢。
忽然傳來孩子咯咯的笑聲。
她愣了一愣,歪著頭一看,在皇後的背後還站著一個抱孩子的嬤嬤。
“奴婢代四阿哥參見年妃娘娘。”
“免禮、免禮……”年無憂一愣一愣地還沒能反應過來,只是緊盯著站在面前的人。
“皇……皇後,你沒死?”
“皇後已經被皇上賜死,”她笑了一笑,將孩子抱到懷裡,“本宮是四阿哥的額娘,鈕祜祿氏熹妃。”
“那……那許瑤呢?”
“她已經如願了,雖然只當了半天的皇後,我想她也應該瞑目了。”
雖然如此,但是皇後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歡喜之意。
“本宮與皇上結發十多年,今天才知道我一點都不瞭解他,他的心就如同無底洞一般深不可測。”
她說得悽涼,唯有看向孩子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笑容。
年無憂不知不覺就往許瑤從前住所走去。
蒼竹掩映,青翠欲滴。
年無憂挨著樹坐下來,這是她們兩個人從前一塊兒種的。
如今樹葉茂盛地像一把撐開的打傘。
年無憂靜靜地摩挲著粗糙的樹皮,所有仇怨和恨意在剎那間歸入塵土。
“年妃……娘娘……”
一個有點臉熟的宮女跑了過來。
“奴婢從前是許妃娘娘身邊的,您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