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些糾結的路不平,聽到趙子龍這話,反而笑了。所有的煩惱,都是自己太較真兒了。他轉身看著還在看《春秋》的關公。
“關大哥,你今晚還要夜讀《春秋》?”
關公斜了一眼路不平,面無表情道:“路先生,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秉燭夜談《春秋》。”
“打住,關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路不平拍著胸脯笑道,“不過,我覺得睡覺比讀《春秋》,更有意思。關大哥,你要是不介意,咱們三個擠一擠?”
“不必了!”
看著關公連一個眼神兒都不給自己,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春秋》。路不平不由得撇嘴了。這個悶葫蘆裝什麼裝?看過《三國演義》的都知道,劉關張同吃同睡一間房。嘖嘖,劉關張,你可是佔在中間的。兩頭便宜都讓你佔盡了,唉,還裝?
主人,你這是什麼理解思路?人家明明是艱苦奮鬥歷史,咋就被你整歪了?這些個腦細胞,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麼?
該操心想的不考慮,不該想的瞎想。唉,是該好好整治了。無藥可治,只能以舊換新了。本系統省點力氣,研究個完美新大腦。反正,主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路兄弟,關大俠喜歡看《春秋》,那我們就別打擾了,”趙子龍攬著路不平的肩膀笑道,“走吧,路兄弟,我陪你。”
一看到趙子龍拍胸脯,路不平渾身雞皮疙瘩。雖然,胸大了確實挺好看。可是,他對趙子龍的大胸脯沒興趣。
“趙大哥,先說好了,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路兄弟,我們之間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嗎?”
“很有必要,”路不平一臉嚴肅道,“趙大哥,親兄弟還得明算賬。我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能模糊了。”
“路兄弟,你也太見外了。”
“趙大哥,這不是見外,這是我的原則和底線。”
一趟三國行,我不能丟失了自己最後的可憐的操守。我十八歲了,已經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我有我的準則和堅守。
主人,真是沒看出來,腦子不怎麼好使。三觀卻是正確的,難得還有可取之處。
“誰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尊重你的堅持。”
路不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是固執己見的卞喜。老了老了,臨老了還落個砍頭的下場,是不是太慘烈了?他看著地上包成粽子的趙子龍,滿心的疑惑。
“趙大哥,我心裡有事兒睡不著,咱們說會兒話怎麼樣?”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趙子龍歡喜道,“路兄弟,你睡不著想啥呢?要不要,我上去陪你一起睡?”
“不用,趙大哥,現在就挺好的。我可不想因為自己,鬧得你也不安生。”
怎麼一個兩個都想爬我的床?真不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
“唉,趙大哥,你說卞喜這麼固執,一根筋,是不是有原因?”路不平說著,頓時腦袋靈光一閃驚道,“你說他跟獻和氏璧卞和是不是有親戚?”
“卞和,卞喜,都姓卞。大概四百多年前是一家吧。”趙子龍納悶道,“路兄弟,你問這幹什麼?”
“嗯,是這樣的,我想知道他的固執是後天形成的。還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瞪大眼睛的趙子龍不敢置通道:“路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固執,這東西還能祖祖輩輩遺傳?”
“對,固執,也是一種基因中就有的東西。你也可以理解為天生的。”
“路兄弟,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很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