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茹自從上次醒過來,見到了自己被毀掉的容貌後,成日裡躲在房中以淚洗面,根本不敢出來見人。
一個自詡容貌傾城的女子,突然之間相貌被毀,心中該是何等的震撼和難過,簡直是傷心欲絕,聽說整日裡哭的肝腸寸斷。
還有皇家延後婚期一事,蕭玉茹何等聰明,怎麼會猜不出來是何用意,只覺得天塌地陷,自己的整個世界一片黑暗,看不到半點曙光。
更別說蕭易安要出手對付她,她連自己的這一關都過不了,更遑論其他的了。
蕭廷又刻意封鎖了訊息,金陵城內是無能為力的,但還是可以瞞過太虛觀的大夫人和蕭瑾繡兩人。
當然,這一舉動的主要目的就是防著大夫人。
現在鄭姨娘有了身孕,自然是要格外小心,在大夫人不在府裡的這段時日,她不知道有多麼逍遙自在,怎麼會輕易同意再讓老對頭回來呢。
在蕭廷那裡吹了不少的枕邊風,一個勁兒的慫恿他封鎖訊息,別讓大夫人知道此事,否則也不利於養病。
本來就神志不清的人,萬一更加糟糕了可怎麼辦,還是要小心看護起來才行。
鄭姨娘如今懷有身孕,蕭廷對她基本上是百依百順,
蕭玉茹現在的心靈正是脆弱的時候,親生哥哥被關在牢獄裡,母親和妹妹則在城外的太虛觀,一家人四處分離,各不得見,彼此都沒有個依靠。
可謂是湖中浮萍,飄飄蕩蕩居無定所,遊無所依,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隨風漂泊,不知道該去往何處,也不知道該落到哪處的塵埃泥土裡。
相比較起來,同樣是長房裡的蕭易安,就是人逢其事精神爽,整個人的氣質精神都與之前不一樣了。
這也不能怪她,彩蝶軒送來了今年的賬本,詳細記載者盈利狀況,比蕭易安所預想的還要好的多的多。
自從進入冬季後,隨著天氣的寒冷,彩蝶軒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
或許是在也寒冷的天氣面前,那些香袋、香粉、香餅都會變得黯然失色,所以才越來越需要香氣濃重些的味道。
如此發展局面,就直接導致了彩蝶軒最後這個月的盈利大概是之前的幾倍,蕭易安這個幕後的大老闆當然開心了。
錢財乃是一個人行走於天地間的立足之本,秦瓊尚且因為英雄末路,窮困潦倒,而忍痛賣掉駿馬,可知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更別說是小小女子了,她們受到的限制頗多,礙於面子,許多營生都沒有辦法獨力去做。
能有一技藝安身立命,已經實屬不易,能做到如此大的地步,縱觀當世有所作為的女子,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蕭易安甚至都已經預想過了,如果自己要名譽天下,沒準用不著史官大筆一揮,將來也會有人給自己立傳寫書。
正想著,忽然感覺到窗外一陣風吹過,輕輕蕩蕩的吹開了已經嚴嚴實實關上的窗子。
幾乎是同時,蕭易安覺得眼前一個白影閃過,然後穩穩當當的落在自己面前。
燈燭晃了一晃,卻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小風吹滅,足可見那人的輕功飄忽,身法之快。
印在燈罩上的頎長身影依舊站在原地,雖然靜靜的不發一言,卻總給人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