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個冬季的落幕,金陵城又迎來了一場大雪,大夫人的喪禮也隨之過去了。
雖然生前諸多困境,又有許多的不如意,但相較於之前,死後畢竟落了一場體面的葬禮,總上過蕭玉茹那般悄無聲息的死去。
蕭易安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也不禁在想著這個問題。
命運或許就是這麼神奇又無常,在前世既定的結局中,蕭清韻所遇非良人,婚後坎坷,更是為其諸多的不順心丟了性命。
而蕭佑和老夫人亦在冬日先後病逝離開,給予蕭家的二房以沉重打擊,從此一蹶不振,貪腐案後更是闔家被貶到外地,從官運看根本毫無希望可言。
但是現在,結局卻完全翻轉過來。
蕭玉茹因為容貌被毀和與皇家的婚事被無限推遲兩件事,忍受不了外界的嘲笑,更愧於在這個世上活著,而選擇逃避的離開。
大夫人原本就神志不清,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在不日前已經逝世了,但突如其來的一場疾病卻帶走了她的性命。
在這個冬日,寧陽候府的長房失去了往日裡最為有價值的兩條人命,一個是當家主母,一個是千金小姐。
或明或暗,或有人知道還是不知道,命運在冥冥中自有安排,許多事情可能在發生顛倒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結局。
如果說蕭易安有什麼懷疑的,那就是大夫人的這場病來的太突然了,短短數日間便已經病情加重,形銷骨立,而後猝然離世。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懷疑大夫人的病情另有陰謀。
就像懷疑前世老夫人的離世是被人暗害一樣,如果想要剷除對頭,害人的性命是最乾脆利索,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如果發生命案,在受害者死後誰受益最多,自然會被列為嫌疑人。
同樣的道理,當初老夫人偏心二房,一個勁兒的扶持相幫,難免會被大夫人和蕭玉茹等人懷恨在心,所以有理由懷疑是她們動的手。
可是如今大夫人突然病逝,如果不是一場意外,那就是精心策劃的陰謀,因為擋了別人的路,所以才會被除掉。
蕭易安長舒一口氣,現如今在府裡幾乎都是看不慣大夫人的。
可是有這個能力和膽色,又敢在背後暗暗動手的人,卻又寥寥無幾。
她快步走到桌案邊,將府中的重要人物都列了一遍。
隨後想了想,又用筆輕輕勾去幾個名字,譬如二夫人唐若萱,她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是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突然想到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蕭易安又將鄭姨娘的名字添了上去。
對方現在雖然懷胎在身,但這些年來面對著大夫人明裡暗裡的打壓,不可能不懷恨在心,選擇落井下石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者,蕭仕犯事被剝奪了繼承爵位的資格。
若是鄭姨娘此次所懷胎兒是個男孩,自然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寧陽候的爵位。
母憑子貴,到時候鄭姨娘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說不定還能被抬為平妻,擺脫妾室出身的恥辱,她自然想要除去眼前這個髮妻的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