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關她什麼事?”
蕭易安記得那位月夫人出身於邊境一個不知名的漁村,她可是大燕人,難不成會反過來攛掇南越王去攻打大燕?是因為她受過朝廷的剝削嗎?
蕭易安一想,還是不對,漁民的賦稅好像是最低的啊!比收種田地莊稼的百姓,還要低上三成呢。
提起這件事,赫連鈺氣不打一起來,“父王就是受了那個狐媚子的蠱惑,竟然想趁著大燕國力日衰之時,出兵攻打進金陵,奪皇位稱帝,真是糊塗啊!”
當著外人的面說自己的父王糊塗,這如果被別人去聽到告密,他這個世子還要不要當了。
蕭易安現在相信了,這個赫連鈺是真的沒有心眼兒,根本沒有擁有榮華富貴身居高位的危險意識。
幸虧是投胎生在了南越,南越王的子嗣極少,赫連鈺又是王妃所出,既是嫡子也是長子,這才能安然無恙地坐上世子的位置。
如果是在大燕,估計他在皇子爭儲之戰的第一關就得敗下陣去,後半生也就是個無人問津的落魄王爺了。
還是最不知名的那種,連史書都未必能記載下他的名字,僅僅是一筆帶過。
蕭易安對南越王要起兵謀反的訊息並不吃驚,畢竟南越本身就是個邊陲小國,幾百年來不受外界的約束管教。
當年大陳滅亡、西秦被迫投降,天下的局勢大變,南越王擔心喜歡征戰動武的慕容烈會為了一統天下的霸業攻打過來,所以才假意稱臣納貢,免得子民受刀兵之亂。
所以可以理解,這次千年來,雖然他表面上裝的恭敬,每次千秋節送的賀禮格外貴重,可是內心並無真正臣服之意。
所以南越王起兵並不奇怪,只是蕭易安疑惑時間上為何與前世有了誤差?莫非是因為那個月夫人?
她重生之後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太多,所以許多事情未必會按照前世那樣的命運詭計展開。
譬如,前世就沒有這個什麼月夫人,南越王擁有姬妾上百人,最出名的幾個人蕭易安都聽過,唯獨不記得有她。
不知道這位月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會鼓動南越王進兵金陵,看來野心不小啊。
南越的習俗民風開放,所以沒有什麼後宮不得干政一說,再加上本身不論其他,有德有才的婦人女子都可參政。
月夫人這話應該是說到南越王的心坎兒裡了,說中了他一直以來所圖所想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接納同意。
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一個帝王,江山向來是以血鑄就的。若是再惹起戰亂,興亡成敗,難免還是兩邊的百姓受苦。
赫連鈺見她久久不說話,忍不住提醒一句。
“這則訊息可是事關重大,涉及到相當南越最為要緊的機密,你可千萬別往外說呀,否則我就完蛋了!”
蕭易安回過神來,答允說:“這是當然了,說出去我又能有什麼好處?沒準還會被當成散播流言的人給抓起來,到時候再給我安一個“禍亂人心”的罪名,那可是百口莫辯了。”
赫連鈺微微放心,又想起來對方是大燕人,擔心她會因為南越要興兵攻打大燕,不敢繼續留在南越城了。
“現在父王才剛剛敲定了主意,南越出兵的計劃還不周全,發兵的日期未選,所以你不用擔心會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就算突生意外,儘管來本世子的府邸,沒人敢動你!”
赫連鈺還是少年心性,說話間一副未長大的樣子,與他的年齡實在是不相匹配。
蕭易安心內暗想,還真是一副不怕天高地厚的模樣,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有人告發世子包藏犯人,他的罪名只會重不會輕。
他這個世子現在還能安穩的待在這個位置上,也實屬不易,這些年來到底是有多幸運。
於是笑說:“若是真有那一日,定然叨擾,那我先在這裡多謝世子的庇佑了。”
赫連鈺沒聽出話裡的不對勁兒,像是個二傻子似的,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
“嘿嘿,不用謝不用謝,你能多來這裡陪我母妃說說話就好了。母妃雖然不說,可我知道她整日裡在這山上很無聊,像是隱居一般,難得還願意和你聊天。”
“那世子將王妃接回府去住,難道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