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世子到了南越的第一天,許多女子就紛紛議論開來,都離不開討論他的品貌外表。
同時,因為太妃交代的事情,月夫人照著吩咐執行,所以城內和城外的禁軍輪番搜尋更加嚴格,似乎非要找到赫連鈺不可。
拿著畫像來搜查的人越來越鐵面無情,不吃混個臉熟的那一套,鄧巢有些應付不了。
在傍晚的一次搜查中,就差點露出馬腳,幸好急中生智讓赫連鈺扮成他肉鋪的夥計,才能得以補救。
為了掩人耳目,確保安全,蕭易安連夜將赫連鈺送到了驛館,提防他被人發現身份。
相較於城內的其他百姓居住的地方而言,驛館並不是搜查的重點地方,這裡居住著西秦和大燕的使臣,自然有他們隨行所帶的侍衛負責安全。
反過來,南越還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些從王宮裡出來的禁軍,又怎麼可能去隨便亂翻亂找,那還不被人一頓亂棍的打出來。
所以城內的客棧等地方是搜查的重點,對於不明人士通通嚴加審問,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務必要交代的一清二楚,這段時間把南越城內的百姓都折騰的不輕。
除此之外,禁軍對於百姓是多番警告,告訴他們如果膽敢窩藏罪犯,嚴懲不赦。
當然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正懸賞通緝的要犯卻在驛館裡大搖大擺的坐著,一臉乖巧的模樣,像是個半大的孩子。
蕭易安和檀逸之坐在他的對面,用不同的目光打量著他。
這傢伙突然叫了一聲,“姨母!”“姨父好!”
兩人其實比赫連鈺長不了幾歲,卻突然被稱呼成“長輩”。
蕭易安感覺有些尷尬,低聲向旁邊的檀逸之解釋說:“王妃對我是以姐妹相稱,所以他算是晚輩,才會這樣稱呼的。”
她現在想想,幸好當初沒答應赫連鈺認義母的話,不然冒出這樣一個“乾兒子”,那不是更搞笑。
但是檀逸之沒什麼忌諱的,也不尷尬,只覺得很好笑。
他只有一個王弟檀溪之,對方還未到成婚的年紀,更別說有什麼侄子侄女了,所以覺得別人這麼稱呼自己新鮮。
雙眉輕揚,嘴角一抹輕笑,那表情分明是在對蕭易安講,“你從哪兒撿了這麼一個傻小子?”
一張紫檀木的圓形桌,上面刻著朵朵的芙蓉花,如同連根枝節而生,一片片花瓣栩栩如生,桌角用了柔軟的羊毛絨包裹著,生怕稜角處會傷到別人。
其實赫連鈺不笑的時候還好,由於在王室長大成人,生活錦衣玉食,活脫脫的一個貴氣的少年。
如今經歷一系列的連續打擊,稚氣褪去,更是多了些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已經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但是他一笑起來就有些憨憨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向兩邊咧上去,看起來像是一條大狗,還是脾氣特別好不會沖人“汪汪”亂叫的那種。
也無怪乎赫連鈺那麼高興,他是真的知道自己撞大運,撿到寶了。
此時縱然是再怎麼頭腦不清楚,現在也能看得出些眉目,蕭易安的身份豈止是不一般,她竟然是西秦的世子妃。
就是那個堪稱最神秘的世子妃!
更何況世子檀逸之還是個地位顯赫的權貴人物,他的妻子一定是個美貌絕倫之人,神秘的名聲更加引發別人的多種猜測。
聽說兩人還未曾舉行親事,但是人家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世子妃,還是被王爺和王妃當著群臣的面認可了的,鐵板釘釘。
外人甚至不知道這位世子妃的姓名,不知道她的家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大燕或者西秦的人。
但她未來是西秦王妃的身份無可動搖,這簡直是件奇怪將近於荒誕的事情。
更稀奇的還在後面,聽說有一個西秦的大臣,想要將自己的小女兒送給世子做妾。
對方態度懇切,說她的女兒愛慕已久,不求平妻的待遇,只求一個妾室的位置。
這件事很明顯,是那個大臣在以退為進,倚老賣老,逼得世子不得不娶他的女兒。
如此低聲下氣,宛如將這位不知名的王妃放在火上烤,分明是個無形的“下馬威”,讓她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個棘手的問題,有些不懷好意的人都在等著看王妃怎麼處置,是擔上一個“氣量狹小”的名聲拒絕,還是隱忍下來將人迎進門。
可是沒料到,根本用不著王妃出面,世子檀逸之就一口回絕了。
說能娶到王妃就已經是此生莫大的榮幸了,聲稱自己不會再納妾,莫說是妾,連通房的侍女也不會多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