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計劃失敗,蕭易安毫髮未傷,反而是崔敬昊因為服用五石散過多,而變得瘋瘋癲癲了,成為崔府的一樁醜聞。
時過境遷,蕭瑾繡已經快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舊事重提,她想到今日的事情,反倒是蕭易安的人救了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弱弱的道了一聲歉,之後又說了一聲謝。
道歉為的是當年的崔敬昊之事,道謝為的是今日相救一事。
蕭易安半是調侃,半是打趣的說:“好壞不論,你在金泉寺這三年修身養性的確有點用,居然還學會與人說“謝”字,有些恩怨分明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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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安說著,突然想起了周祈。
之前在南越時,周祈就曾經和他提起過這個外孫女。說是她之前性格驕縱,命中必定有一劫難,現在既然在寺中修行,已經吃到了不少苦頭。
如果蕭易安能夠回到大燕,希望能夠將這個外孫女從寺裡救出來,不要讓她再受這種青燈古佛之苦。
“罷了,你以前在金泉寺裡再待兩年,等到天下太平之時,自然可以不必帶髮修行了,出去替你尋個好人家,嫁過去也不辱沒你侯府的門楣。”
蕭瑾繡一聽到這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認定她所說的話沒有虛言,心情如墜入五里霧中,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姐姐呢,她可以離開金泉寺嗎?”
蕭易安回過頭,神色不明的看向她,“你姐姐蕭玉茹之前在金泉寺裡突發痢疾,病痛纏身,已經去世了。”
“那我哥哥和父親還好嗎?”
“你的兄長也在兩年前在牢中去世了,他是感染鼠疾,不治身亡。而你的父親蕭廷,中風而亡,現在寧陽侯的爵位已經過繼給了二房的叔父蕭建。”
蕭瑾繡如遭遇重擊,這個訊息對她來說宛如是晴天霹靂,“什麼,我的父親和兄長都不在人世了?”
這些訊息算得上是朝廷中的大事,也曾經廣被人們議論,金泉寺裡的一些尼姑早就知道,只不過沒人同她講而已。
既是怕觸動她的傷心事,也是擔心她知道了家人俱亡之後會有輕生之意。
不過蕭易安覺得瞞是瞞不住的,反正將來要將她放出金泉寺,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將來不知從什麼人口中知道了,不如現在告訴蕭瑾繡,給她一段時間緩衝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蕭易安的話裡有所保留,也是覺得蕭瑾繡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向善的念頭,別讓她再回過頭來找自己報仇。
反正大夫人和蕭仕的死因與自己無關,而蕭廷和蕭玉茹這兩個人是死有餘辜,哪怕這兩人再多死上幾次,蕭易安也問心無愧。
蕭瑾繡失魂落魄,如同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氣,雙目空洞無神,似乎還不能從剛才那個痛苦的打擊中緩過來。
在心裡嘆了一聲,蕭易安還不知道,她能不能從這些傷心事裡想明白。
人要自己成全自己,人的一條出路也要自己去找,這點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這時,清漪從外面走進來,低聲說:“世子來了。”
西秦的押糧官裡出了這麼一個敗類,蕭易安的身份不好處置,所以讓陳序去青州城通知了檀逸之,由他進行裁定。
檀逸之也沒能想到,自己才從金泉山上離開沒多久,就又返了回來。
他在青州城見到糧草到了,但是押運糧草的高勇和去接送的江大人卻沒到,心中便不大安定,不知道在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直到見到蕭易安派人前來傳訊,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檀逸之換過了另一身常服,連忙帶人快馬加鞭的趕過來。
結果一見到高勇,高勇被捆的像是個死豬一般,見了就向他求饒,“表弟唉……表弟,你可來了,表哥在這裡受人欺負了,可慘了!”
檀逸之忍著怒氣說:“哼,你連有臉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