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投靠了西秦?”
驚喜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蕭易安不由得再一次受到了衝擊,腦海中不停回想著剛才的那句話。
蕭廷他瘋了嗎?
他又究竟想要做什麼,即使對於大燕就算不是那麼忠心,也不至於投靠到西秦那邊去吧。
寧陽侯的爵位,再加上紫金光祿大夫的官職,雖然不是位極人臣,卻也已經是許多在朝為官的人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地位了。
平心而論,蕭廷應該滿足了。
“千真萬確。”
檀逸之接到父王的來信,知道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內的震驚絲毫不亞於蕭易安。
他知道蕭廷此人複雜,內心城府很重,卻沒想到居然還能與西秦扯上關係,更沒想到父王居然還很信任他,頗感頭疼。
有大燕的高官願意倒向西秦,提供朝廷內的動向和訊息,關鍵時刻或許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但這個人,怎麼就偏偏是蕭廷。
他的身上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又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身邊藏著一個這樣心懷叵測的父親,對於蕭易安來講,是個壞訊息。
剛才的震驚溢於臉色,慢慢平靜下來後,蕭易安緩緩開口,“現在你就算告訴我,他還與前朝的人有聯絡,我也不會再意外了。”
“這個,就該問玉娘了。”檀逸之聳了聳肩,“或許真有也說不定呢。”
“如果有的話,玉娘早就告訴我了。”蕭易安篤定地說,“如果她知道,應該不會瞞著我的。”
是啊,玉娘想要讓她一起推翻大燕王朝,巴不得她能和寧陽侯府脫離關係。
如果蕭廷真的與他們有關,那麼玉娘一定會說的,哪怕蕭廷與蕭易安關係不佳,畢竟還是父女關係,感情牌還是可以打一打的。
檀逸之輕輕搖頭,“不,如果寧陽侯真的靠了前朝,肯定也不會和玉娘聯絡,他會選擇和那位“冷心冷面,冷血冷情”的禁軍統領有牽扯。”
“你是說……塗驥?”
蕭易安想到這個名字,倏地覺得有些陌生。
的確,蕭廷的骨子裡是有些看輕女子的,無論是以前的大夫人,還是自己的曾經才貌雙全的嫡長女,又或者是現在寵愛的鄭姨娘。
他都沒有將她們當做人,而是當做物件,一件附屬於自己的物品。
一旦被無情的現實劃破偽裝,就會暴露出原本的面目,甚至會當眾動手打罵,絲毫不留情面。
蕭易安覺得這個想法不可思議,“如果,他真的還和前朝有關係,那未免也太讓人……”
頓了頓,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
都說一僕不侍二主,這種向三方勢力討好的情形倒也少見,無論哪一方得益他都不會吃虧,這怕不是個人精。
蕭易安皺皺眉:“我敢說,他並不是真心的投靠西秦。只是想投機取巧換取榮華富貴,或者是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懂。”檀逸之自然地攬過她的肩,“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想要節節高升是很正常的事。”
“不僅是他,西秦的官員,還有大燕的其他官員都是這樣。有經國濟民之抱負,廉潔奉公的人少之又少,如鳳毛麟角,但是想躋身仕途平步青雲的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誰能給他們富貴榮華,這群牆頭草就會擁護誰。”
聽完,蕭易安頓時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為官清廉者少,貪得無厭者多,可單單任用哪一種都會讓國家走向衰落,須得同時啟用,方為帝王的制衡之術。
譬如蕭廷這種人,有野心是好事,願意主動投誠也是好事,起碼能對西秦有所裨益。
“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所以你有些為難,對嗎?”
蕭易安看著他,目光柔和的像是片片桃花瀲灩光華,波光流轉,又帶著些風情無限,即使在夜晚中,也覺得璀璨不可勝數。
“是,所以才想來問問你。”
檀逸之輕聲說,“寧陽侯既然選擇投靠西秦,並且已經提供了大燕朝堂中不少可靠的機密訊息,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我們需要給予他庇護,可能……還要幫他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