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股貪婪並沒有躲過葉寒的眼睛,葉寒毫不客氣的道:“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看你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吧。”
清心大師哼了一聲,沒有答理他,對身邊的那些小沙彌道:“此為佛門禁地,你們把守好了,一定不能再放外人進來。”
“是。”
清心大師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切。”
葉寒輕蔑的一笑,接著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家人把身外之物看的如此之重,這是執念,有損修行的,得放下。”搖頭晃腦,說的跟真事似的。
眼見幾個小沙彌臉色都氣青了,赫連雪連忙一拉葉寒:“快走吧,別在這裡惹事生非了。”
被女人護著的感覺並不是太好,葉寒覺得很丟面子,一下掙開她的手:“要你管呢,再說他們也不虧,千年之後,就這破石頭,還不知道因為沾了我的墨寶而升值多少倍呢?”
那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的嘴臉,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討厭,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自戀的人。
赫連雪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呢,褻瀆神靈,在古跡上亂寫亂畫,如此沒有公德心,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教育你的。”
葉寒自幼父母雙亡,父母是他一生的痛,赫連雪的一番話,如同一支利箭,穿透心靈的重重屏障,狠狠插在他塵封已久的痛苦記憶上。
瞬間,只是一瞬間,葉寒身上的氣質發生了質的變化,原本火熱的明眸溫度驟然下降,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座冰山,冷,剌骨的冷。
赫連雪感覺到了葉寒的怒意,也意識到自己不能拿長輩說事,連忙把話題往回拉:“生氣了,你亂寫亂畫就是不對嗎。”順著葉寒的情緒,語氣溫柔了許多。
葉寒盯著赫連雪,目光淩厲:“就是我父母教我亂寫亂畫的,你想怎麼著,我就是沒有公德心了,你又能怎麼著,我要你管嗎,你又管得著嗎?”聲音越說越大,顯然怒氣比剛才還重。
“你。”
做了錯事不知悔改,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赫連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
葉寒面色冰冷,父母的死,雖然爺爺說那是車禍死的,但是隨著戰力的提升,他漸漸發現以現在汽車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撞死當時已經可以窺視戰六階境界的父親。
如果父母親不是車禍死的,那就極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只不過仇人強大,爺爺怕自己年輕氣盛以身涉險,沒敢跟自己說實話而已。
父母的模糊身影,上官婉兒,還有那個只見過幾天面還對自己關懷備至的老丈人,這些至親至愛的人全部浮現在眼前,一時間更是義憤填膺。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不能沉淪在兒女情長。”
葉寒感覺心神激蕩,為了追求赫連雪,一直裝出一副好男人形像,此時情緒激蕩之下,跑神那股傲視天下的氣勢終於抑制不住,頃刻間以意念力形成的氣勢如火山噴發一般洶湧而出,整個竹林裡,立刻充斥著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
往日威武霸氣,視眾生為草芥的跑神葉寒終於回來了,只見他情緒激蕩指天狂罵:“佛若擋我,我便殺佛,天若亡我,我便逆天,就算是世間至強者有如何,誰曾見我後退一步。”
赫連雪氣得全身直發抖:“瘋了瘋了,又自戀,又自狂,還沒有公德心,我怎麼瞎了眼就跟你這個無賴訂婚了呢。”
罵完天之後,葉寒感覺心情平撫了許多,瞅了一眼赫連雪,心跳沒有再次加快:“我還後悔跟你訂婚了呢,這也管,那也管,你是管家婆嗎?”腦海上官婉兒的影子浮現,想想還是婉兒好。
赫連雪臉唰的一下青了:“我也後悔,只不過現在後悔晚了。”
接著一悟:“噢,對,現在後悔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