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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玉咬住了下唇，“你欠他們多少錢？”問這話的時候，她做足了聽答案的心理準備。

“連連連本帶息差不多20萬。”林琴徹底沒了底氣，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女兒的眼睛，完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下了眸。

方小玉僵硬地站在那裡，嬌俏的面容微微有些發白，20萬……這對於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她來講，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加上這些年做兼職的錢連十萬都沒有。

“小玉，求求你救救媽媽吧，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林琴激動地握住女兒手臂，給她出著主意，“你剛才那朋友不是開賓利嗎？你要是沒有錢，就先找他藉藉。小玉，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媽媽被他們砍了腳啊，媽媽要是沒了腳，你不還得照顧著我啊？這樣就加重你的負擔了，你還沒有結婚，攤上一個沒有腳的媽會拖累你的，到時候想嫁個好人家就難了。”

“最後交款期限是明天中午嗎？”方小玉唇瓣顫了顫，整個腦袋都是恍惚的。

林琴點頭，她心裡也難過極了同，向來強勢的她第一次在女兒面前低聲下氣，實在有失一個長輩的尊嚴。

“好。我轉給你。”淡淡地說完，方小玉轉身離開。

“小玉！小玉！”林琴追出去。

方小玉頭也不回，徑直離開了，她的腦海是空白的。

“小玉！媽媽謝謝你！”

最後五個字重重地落入方小玉心裡，她難過了一下，鼻尖一酸眨眨眼收斂好情緒，徑直往公交站臺走去。

回到合租公寓的時候。

方小玉還沒有吃晚餐，她一點胃口也沒有，盤腿坐在臥室的床上，盯著手中的銀行卡發呆，到哪裡去整20萬？

她所有積蓄加起來也不過才5萬。

紐約。

由於時差的關系，江城晚上的時候，正好是紐約的中午。

這個點，季如風正帶著盛譽和蘇笑笑還有顧之在一家星級酒店吃午餐，氣氛還蠻愉悅的。

季如風本就不是個話少的人，再次見到盛譽，他心情大好。連向來沉默寡言的顧醫生也被他帶動了情緒。

午餐後，一行人又來到了一處休閑會所休息。

清澈見底的泳池邊，蘇笑笑端著咖啡坐在白色躺椅裡，頭頂是白色的遮陽大傘，旁邊兩棵筆直的椰子樹，風柔柔地吹來。靜謐，安祥。

喝了口咖啡，手機響起，她接通，“小玉，你還沒睡啊？”

“笑笑，出國感覺怎麼樣？忙不忙啊？現在接電話方便嗎？”小玉望著窗外的繁星點點。

“方便啊，我見到如風了，他什麼都幫我們安排好了，五天後就回來。對了小玉你身體還好吧？有沒有胸悶的感覺啊？”蘇笑笑有點擔心她，不知怎的，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玉，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生的，不要硬撐著知道嗎？我不在你身邊挺擔心你的。”

“別擔心，我挺好的。”方小玉聲音平靜，“你好好玩。”

“嗯。”

然後就是沉默。

“笑笑。”她心情有些沉重。

而這份沉重蘇笑笑也正好聽了出來，她問，“小玉，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以前的方小玉可不是這樣的，話多得要死。肯定嚷著讓她傳影片給她。

“……”手機那端的小玉沉默了一會兒。

這更加重了她的不安，“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