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三樓的時候，柳媽腳步微頓。

她看到雙眼紅腫面無表情的葉芙就站在樓梯口，愣愣地站著，好像在等待她下來。

怎麼哭成這樣了？

柳媽胸口一滯。

葉芙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個孩子般無助地怔怔地盯著她。

柳媽朝她走來，剛走到葉芙面前，葉芙情緒突然失控，她竟伸手抱住了她，“……”下巴抵在柳媽肩膀上，葉芙連呼吸都顫抖了。

柳媽僵直著身體沒有動，她很詫異，詫異得睜大了眼。

沒有伸手去環住她的背，亦沒有安慰她。

因為柳媽自己也很難過，她剛發洩完心裡的情緒。

嘆息著，柳媽輕輕扯下她的手，然後拉著她朝自己臥室走去。

兩人進了柳媽的臥室，關上房門。

葉芙在床上坐下來，她呆怔得像就要具木偶，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生機。

柳媽開啟櫃子取出一瓶伏特加，拿出兩只高腳杯，走到茶幾前，她倒了兩杯酒，走過來遞給葉芙一杯。

接過酒杯，盯著杯中液體，葉芙面無表情，目光是空洞的。

倚在牆壁上，柳媽手持酒杯看著她，“你承認了？”

葉芙不答。

“老爺子發火了？”柳媽心平氣和地猜。

她依然不答。

柳媽笑了笑，昂首喝了口杯中液體，很烈，灼痛了她的喉嚨。

“他知道了。”葉芙喃喃開口，“老爺子知道了。”

柳媽神色一緊，她看著葉芙正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杯中烈酒。

見她不言，葉芙抬眸盯她，唇角揚起一抹苦笑，“爸什麼都知道了。”

“什麼意思？”柳媽蹙了眉，真的什麼都知道？

葉芙不答，她端著酒杯又喝了一口，“還瞞什麼呢，有什麼好瞞的，人家一直都知道啊。”

柳媽還處在震驚中，葉芙含淚抬眸，“把他扭送警局吧？”

“你瘋了？”這一刻，柳媽是清醒的，“把他送了警局，江城又該掀起一股大風浪，到時候你以為你能逃掉？他知道了，你兒子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