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何睿和鐵開誠幾乎是同時把頭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只是兩人臉上的表情卻是略有不同。
說話的既不是剛剛那個一直帶頭的押旗鏢師張實,也不是一直凶神惡煞的那個喪門劍。
而是剛剛隨鐵開誠一同到來的四個中的一個。
他體型健壯高大,顯然是做為鐵開誠的核心助手那一檔的存在。
“鐵義?!你在胡說些什麼!”
見說的居然是自己的貼身護衛,鐵開誠的臉上是又驚又怒,他皺著眉頭開口呵斥。
“我沒有胡說,這位少俠,做為他的貼身護衛,我幾乎天天都和他待在一起,而且還暗地裡幫他處理過很多件見不到人的事情!”
這個叫鐵義的鏢師顯然是完全忽視了鐵開誠的存在,一臉悲憤地朝著站在不遠處的何睿訴起苦來。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們這位鐵總鏢頭都做了哪些有辱你們鏢局的事情啊?”
何睿被他這一番說辭勾起了興趣,面帶微笑地詢問起他來。
“嗯!!你再敢胡說,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鐵義正想開口,站在他身前的鐵開誠就率先舉起了手中的劍對準了他。
“哎~鐵總鏢頭別生氣,他說他的,我聽我的,咱們一起讓他把話說完,不就知道他是不是胡說了嗎?”
何睿身子一閃,就閃到了鐵義身前,伸出兩根手指就要去夾鐵開誠的劍。
“你?!”
有了剛剛的那一番交手,此刻的鐵開誠自然知道有何睿在自己的目的不會達成,只好悶哼一聲,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鐵義。
有了何睿這位高手撐腰的鐵義顯然是不再有所顧忌,他紅著眼眶看著鐵開誠大聲吼道:
“這第一件,也是最嚴重的一件事,咱們的老鏢頭鐵中奇,就是他殺死的!”
顯然,這句話似乎已經在他的心裡壓抑了很久。
“據我所知,鐵老前輩,不是自然病死的嗎?怎麼這會又成了被他給殺了。”
何睿面色凝重地看向鐵義,原本臉上的微笑早就已經不見了。
“兩個月以前,有一天雷電交作,雨下得比今天更大。”
“那天晚上,老鏢頭彷彿有些心事,吃飯時多喝了兩杯酒,很早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我就聽到了他老人家暴斃的訊息。”
“老年人酒後病發,本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是當天晚上在後院裡當值班的人,卻聽見了老鏢頭房裡有人在爭吵,其中一個竟是鐵開誠的聲音。”
“鐵開誠雖是老鏢頭收養的義子,可是老鏢頭對他一向比嫡親的兒子還好,他平時倒也還能克盡孝道,那天他居然敢逆離犯上,和老鏢頭爭吵起來,已經是怪事。”
“何況,老鏢頭的死因,若真是酒後病發,臨死前哪裡還有與人爭吵的力氣?”
鐵義彷彿是要把把積壓在心中所有的懷疑一瞬間都宣洩了出來一般,他鄭重地看著何睿,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你放屁!!”
旁邊的鐵開誠越聽眉頭鎖的越緊,到了後面實在忍不住,甚至在眾人面前不顧形象地說了髒話,一副馬上就要暴走了模樣。
這樣氣急敗壞的態度顯然讓鐵義越說越來勁了,他全然不顧鐵開誠的暴跳如雷,繼續向著何睿說著他的推理。
“更奇怪的是,從那一天晚上一直到發喪時,鐵開誠都不準別人接近老鏢頭的屍體,連屍衣都是鐵開誠自己動手替他老人家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