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流水。

河岸旁荻花瑟瑟。河水在黑暗中默默流動，河上的霧濃如煙。

何睿帶著謝曉峰，在河岸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所以，你就是要帶我來這個地方。”

謝曉峰聲音沙啞和低沉，看向何睿的眼神中充滿著無盡的疲憊。

何睿這才有機會好好觀察謝曉峰此刻的狀態。

也許是中的毒太過於猛烈，又或是太過於疲憊，他的身子一接觸到地面，就整個人都躺倒了下來。

本就憔悴的臉色，在清晨薄霧的包裹下，更是顯現出駭人的慘白。

“嗯。”

何睿點頭，他的回答很短。

“我們在這裡幹什麼？”

謝曉峰接著問，只是聲音變得比剛才更加綿軟，更加無力。

就僅僅從剛才到現在，何睿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謝曉峰身上的生命力又流逝了許多。

這種感覺就像，這個無敵於這個時代的劍神，隨時隨地都會在下一刻死掉一般。

雖然事先就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了瞭解，但是不知怎麼的，何睿的心在這一刻還是緊緊地揪了起來。

“我們在這裡等人。”

何睿回答。也許是心情太過於緊繃，他現在連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多說。

“等誰？”

謝曉峰已經氣若游絲。

“等一個很重要的人。”

何睿說完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墊起腳尖，開始著急地向著朝著河面眺望起來。

為了讓故事發展更加平滑，何睿其實不大想把老人能救他性命的事情直接告訴他。

這個事情太過於重要，越是還原原來的故事發展，就越能保證得到一個穩定的結果。

只是四下瀰漫的霧氣早就把本就有限的視野封鎖。

之聽得無情的流水，用一種一成不變地速度慢慢流淌。

流水也永遠不會停下來的，可是謝曉峰的呼吸，卻隨時都可能停頓。

時間每流逝一分，何睿的心就越是緊張一成。

可是身邊的謝曉峰倒是好像完全沒有把他自己的身體狀態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