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是因為在各種各樣的巧合之下,楚歌才僥倖活到了最後,如果依舊像前世那樣循規蹈矩,就算再來十次他也沒有一成的把握複製當時的巧合。
要不是因為老牧師釋放在他身上的神術使他屢次死裡逃生,估計他早就因為無知而成為一具屍體了。
他自然是不準備走前世那條路線,金棘草和提燈都是為了應付即將發生危險而準備的。
將購置完的一干物品放入揹包後,楚歌來到了小鎮上唯一的酒館,雲雀亭。
酒館中的人要比記憶中更多一些,應該都是來應召僱傭成員的。
坐在最中央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微胖,臉上掛著寬厚的笑容,雖然眼中帶著一點讓人敬畏的嚴肅,可本質上還是一位心懷慈悲的長者。
——這種偽裝並不高明,可騙過前世的楚歌和其他無知的鎮民已經綽綽有餘!
一條眼中噙著淚的毒蛇!
作為男爵大人的表兄,亨利雖然是在兩年前才剛搬到鎮上的,但在小鎮已經有了一定的威望,加上其公正敦厚的性格,使他在鎮民之中有著良好的聲譽。
或許只有那些死去的商人與平民才能知道,在那張和藹笑容的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貪婪與殘暴!
亨利旁邊站著一位面容刻薄的消瘦男子,他正在對排著隊的蹩腳傭兵進行考核。
要求只有兩個,來歷清白;不畏艱險。
第一點好理解,只要謹慎一點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要求。第二點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樣,但其潛在含義就是,死亡率極高!
哦,對了還有一點,就是實力不能高於二階——這當然為了方便亨利先生殺人滅口。
維克托正拿著個小本子在寫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喊了一聲:
“下一個!”
在排了十多分鐘的隊伍後,楚歌終於走到了最前面。
看上去他的臉上帶有這個年紀應有的拘謹,雖然極力剋制著身體的顫抖,但在開口的那一刻卻暴露了一切:
“您好我……”
語速急促,聲音沙啞,在一瞬間還出現了不明顯的破音。
維克托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抬起頭不耐地看著眼前這個菜鳥,筆尖一下一下地戳著本子。
“對不起我……”
看到維克托的表情,楚歌的聲帶彷彿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保持冷靜,要相信自己。”
一道溫和而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楚歌扭頭看去,那無助的雙眼正對上了亨利寬厚的笑容。
在亨利的鼓勵下,少年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一樣,用力點了點頭,面色開始變得堅定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覺得我可以幫上你們的忙,只要你們願意帶上我!”
維克托刻薄的面孔沒有發生任何改變,生硬地吐出了兩個字:
“理由!”
楚歌立即解釋道:
“大家都知道,我的老師是個醫術高明的牧師,而我也在老師手下幹過很久,有一定的急救知識,你們一定不缺少我這樣的幫手。”
“更重要的是,我會一點劍術,你們不需要安排人手保護我。”
聽到楚歌的話後維克托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在思考了幾秒鐘後,他便朝著後面那三個已經被僱傭了的傢伙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
作為衣食無憂的“大人物”,維克托等人肯定不清楚平民是怎樣治病的,所以當下就向他人求證。
小鎮上的傭兵們大多都只是處於勉強溫飽的邊緣,生意不景氣的時候還可能會下地幹活,嚴格意義來說和平民區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