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似乎對楚歌發現自己一事並不感到驚訝，甚至淡然得有幾分理所當然。

——如果你做不到這件事，我才會覺得奇怪呢！

這句話並沒有從阿爾的口中說出，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楚歌可以看出，這便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過，我所依仗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能力啊！”

在劍刃交擊之後，阿爾和楚歌兩人同時重重向後跳了一步，然後再次向前突進，碰撞在一起！

“連【朦朧法】都算不上你的依仗？那你的底牌一定強得離譜咯。”

楚歌將頭向後一傾，堪堪躲過了阿爾的劍刃，接著沒有任何的停頓，腳踝發力向右側躍去！

而他手上的兩把利刃就像是靈動的蝮蛇般，一條盤旋纏繞而上，截住了阿爾的防禦，另一條則是以一個極度刁鑽的角度激射而出，對著阿爾的要害刺去！

“連【朦朧法】這個名字都知道，看來你也經歷過一些有趣的事呢。”

阿爾並沒有過於慌張，只是輕輕將自己的腳尖踮起，在收攏腹部的同時將脊椎一弓，用一種格外詭異的姿勢躲過了楚歌的攻擊，接著順勢旋轉身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楚歌一瞬間不由得聯想到了那些躍動於劇臺之上的舞者——伴隨著飽含節奏的樂曲，在極致之中展現著自己的舞姿！

“你知道的吧，音樂、舞蹈、以及吟遊詩人們的頌讚，這些都是我最最喜歡的東西！”

“就像你努力揮舞木劍一樣，我也從未放棄過我所熱愛的一切！”

用舞蹈來演繹自己的戰鬥，這便是阿爾的戰鬥方式！

旋轉、滑步、輕躍……每個姿勢都彷彿經過了藝術家的完美設計，在優美與端莊之餘，還透露著一股隱晦的傲慢！

隨著殺意的濃郁，舞蹈的氛圍也變得激進熱烈起來，然而……

此刻阿爾的內心相當複雜，在和楚歌交手近十個回合後，他就逐漸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壓力，以及楚歌那超乎尋常的棘手程度！

明明自己的速度要比對方快上一籌，可是，每一次自己的攻擊都會被險之又險地避開，就像是自己的動作被提前預知到了一樣！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如果從頭到尾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這種情形持續下去的結果就是，在戰鬥的整個過程中，他那充滿信心的戰鬥方式，在楚歌面前不但沒能發揮半點預期中的效果，甚至反而還被對方隱隱壓制住了！

原本他對於被楚歌纏住許久的尤金還有幾分輕視，覺得二階強者也不過如此，但現在卻是有些明白對方的感受了。

楚歌給予他的，不僅僅是那種無處發洩的虛無感，而且還在一點點摧毀著他的自負！

“難道伊諾這傢伙能預見未來？！”

這種荒謬的念頭在出現的下一秒，就被阿爾否認了。

如果奇蹟如此廉價，那也就不配被稱為奇蹟了！

楚歌當然不會這麼恐怖的能力，實際上，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並不是阿爾的戰鬥方式太過孱弱花哨，正相反，這種戰鬥方式已經被阿爾完全領悟，與他自身融為一體，使他的戰鬥力得到極大提升。

只可惜他和楚歌在經驗和意識方面差距太過巨大，才會導致每次出手都被楚歌輕易化解，所以無論他用什麼方式戰鬥，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這就是你能輕而易舉打敗卡麗娜的原因嗎？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真相原來是這樣……我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實際上在你眼裡不過如此嗎？”

“原來我，還是被你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