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你的感受呢?”
鍵山雛別過頭,似乎不想接著說下去。
“我和紫她們不一樣,做不到一針見血地讓你們醒悟。”
“老實說,我看到你一直躲起來的樣子真的很來氣,真想一巴掌往你的臉上拍去,但是真真正正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有點詞窮了的感覺。”
我搔了搔腦袋。
“作為膽小鬼的前輩我可以和你說的是,無論自己多麼的醜陋,絕對不可以一味畏懼地縮在後面,因為那樣子的話,說不定會讓你永遠失去自己所在意的事物哦。”
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從自己帶來的揹包裡掏出了一個大大的板子。這個板子可不一般,因為它可以實現遠距離的實時通訊,還是附帶影像的。
“雖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不過在四十多年前,有一個河童在你的面前許下了一個諾言。”
“這個諾言到現在就是實現的時候了。”
這麼說道,我走近了厄神,她習慣性地後退了一步。
“我不怕你的厄運,所以河城荷取才求我過來找你。”
“……”
我在她的面前遞出了板子。
“拿去吧。”
我抖了抖手中的板子,但是鍵山雛卻依舊猶豫著。
“從前,我喜歡上一個人類,因為我的膽小,我拒絕著,逃避著,最後到她死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孩子是多麼喜歡我,而因為我的拒絕和逃避,就真的失去了她,請你……不要變成第二個我。”
我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是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就沒有收回來的可能。
“幸好的是,你並沒有失去,現在的話還能挽回。”
我自顧自地說著這些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動得到這個厄神。但是我已經把我最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最後我能為河城荷取……或者說鍵山雛又或者說我所做的,就是把這個板子交給這個厄神。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諾言,但是我卻沒有記住荷取有和我許下什麼。”
雖然這麼說道,但是鍵山雛卻接過了我遞過去的板子。
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忘記和那個河童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她在欺騙著我,或者說欺騙著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所以她在用她的方法在掙紮。
她和我一樣都是有著複雜性格的家夥,但是就是這樣複雜性格的家夥有時候做起事情反而會變得單純,所謂物極必反呢。
厄神雙手捧起板子的時候,板子就發出奇怪的光芒。
啊,原來是螢幕啊。這麼薄薄的板子居然是螢幕什麼的……有點讓人詫異。
鍵山雛並沒有怕,她就這麼捧著板子,在這個發光的螢幕下,只是一瞬間就出現了奇怪的影像。
我湊過去一看,那是一臉驚慌的河城荷取。
我這時候才想起河城荷取早上把這個板子交給我的時候和我說的話。
“我會在這裡一直等著雛的。”
那麼這麼一臉驚慌的河城荷取我也能理解了,大概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達成了通訊,在喜悅的瞬間,卻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河城荷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的應對。
我看著螢幕對面的她,不禁心裡就為她喊起了加油。
螢幕對面的河城荷取嚇得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發紅,甚至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來確定自己是不是在發夢,發覺到這時現實的同時她就“哇啊!雛!”地躲到大大的椅子後背,好像小女生那樣扶著後背看了幾眼鍵山雛才慢慢地從椅子後揹走出來。
她紅著臉露出尷尬的笑容,一邊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邊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接著她在找什麼東西,但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也只好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最後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臉頰,好讓自己打起精神,不過……好像力氣有點大所以她的臉上都有紅紅的掌印呢。
“咳咳。”
啊,為了保證自己說出讓人聽清楚的話還清了清喉嚨了呢。
然後她努力地露出一副活潑的笑容開口說道:
“heo!hina!”hina=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