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兩個雞蛋,然後用力地翻炒,手都有點麻痺了。”
中國人炒菜就是用那種大鍋,如果不用那種大鍋的話,炒起東西來就沒有他們所說的“鍋氣”。但是那種大大的鐵鍋……似乎並不適合我們這種小妖怪,老闆娘剛才說的時候還捶了捶自己的左肩,大概真的是有些用力過度了。
“不過好端端地幹嘛要炒中國菜……?”
“這不是廢話嗎,肯定是早苗點了我才拿出那個大家夥!”
老闆娘叉著手抱怨道。
“當然我也盡量想滿足客人的需求啦,不是想著早苗吃完我料理之後露出滿足的笑容,我也懶得會炒那種東西。”
“也是呢,那畢竟是老闆娘現在唯一覺得做起來有意義的事情。”
“……有沒有意義和你有什麼關系,我覺得有就是有,我才不理什麼社會大眾之類的。”
老闆娘在這個觀念上和我很像,所以才會變成和我這種和所謂的“社會”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這樣是好還是壞也沒有一個標準答案,畢竟有時候就是我們這種好像和社會格格不入的家夥才會看清楚很多事情,在現在顯得浮躁的幻想鄉裡面,能和我們這樣能靜下心來思考事情的人並不多。
“不過有時候更多的是無奈呢。”
老闆娘扶著臉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
“我們始終都要在這個幻想鄉裡面生活,有時候為了什麼,我們也不得不改變,想要一直潔身自愛置身於世外還是不太可能呢。”
“……”
我看著她手邊那個裝著髒兮兮炒飯的袋子若有所思地開口:
“現在在幻想鄉的人總有種在炒飯的感覺呢。”
“……?”
老闆娘歪了歪頭,似乎不太清楚為什麼我會這麼說。
“炒得熱烈,接著冷得迅速,然後吃完總有一種口幹的感覺,最後開始想要追求著能解渴的東西。”
“哈?”
老闆娘更加疑惑了。
“我只是有這麼一種感覺而已,在浮躁的環境下,這些住人們給我的感覺。”
“……我是不太懂賢者大人你的意思,不過你說炒得熱烈確實如此呢,無論是流行的事物,還是自身迫於無奈的置身於流行事物之中的而發生的改變都是發生得十分迅速,人就好像在那個熱油沸騰的大鍋裡面,不停地被翻炒,然後自己都會改變。”
老闆娘說完之後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大概她說出自己親身的經歷吧。
“……接著激情過後確實冷得很快,就如同爆燃的大火之後,留下的雪白的餘燼那樣,冷得讓人絕望,確實那時候就想要追尋一點什麼呢,不然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了。”
老闆娘垂下眉毛,半眯著的眼睛看著我。
“仔細一想,確實和賢者大人說的炒飯那樣,我和賢者大人真像呢。”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老闆娘會得出和我所想“中華炒飯”有微妙差別的結論,不過我想後面那個“我和賢者大人真像”的結論是錯誤的,我和老闆娘其實並不像,雖然不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不過不一樣的方面還是很多的。
“不過是在夜晚鬆懈的時候說出的胡言亂語罷了,老闆娘就不要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了。”
“也是呢。剛才我說的也是胡言亂語,所以賢者大人就不要在意我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又被老闆娘反將一軍了呢。
“老闆娘,再來一瓶河童啤酒。”
“承知的說。”
夜晚就這樣就好。人情從來都是恰到合適便好,過多會厭倦,太小會冷淡。
所以這樣就好,恰到好處的溫暖依舊流淌著,而各人之間迥異的友情如同星光一般,不起眼卻在這個靜下來的幻想鄉的夜空下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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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很意外地看到本在秋季十分忙碌的早苗,而今日,推開老闆娘小店的門之後而再次見到早苗的時候我就知道早苗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