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說完,從腰間的皮質小包裡掏出了藥粉遞給藤太郎。
“我們算是幸運的,下一次再遇到他的話可就不可能有那麼好說話了。”
妖精不由地顫抖了起來。對,剛才那一些害怕根本就不是之前那樣是假的,而是真正深入骨髓的恐懼,而妖精在本能地恐懼的時候也利用了這些恐懼最大限度地演出了剛才那場戲。
該說她是冷靜呢,還是驚慌呢,說不準,但是可以說的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拼命。
溫蒂不宜久留,她很快就離開了,妖精和藤太郎在這之後很久才恢複過來,然後按照原定的計劃回到了霧雨家。
去到霧雨家後,這一次妖精並沒有去到倉庫那裡,而是被藤太郎直接帶到少當家的房間裡面等候。
直到接近日落時分,妖精才真正見到了少當家的霧雨與一郎。
“對不起,驅魔人派人過來確認我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藤太郎的人。礙了一點時間。”
聽到與一郎的話,妖精十分難堪地看著與一郎。
“沒關系,我選擇性地把可以透露的情況告訴給了過來詢問的驅魔人,我也只是說了藤太郎去了楓之裡拿定好的幹草。”
但是妖精的表情卻沒有一點放鬆,很明顯的就是,她單純只是後怕,而我也是沒想到驅魔人居然會追究到這種地步,這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的事情,而且還是這麼小的事情也會如此注重地調查,這真的是非常過分了。
妖精把今天遇到左衛門的事情告訴給了與一郎,與一郎聽用著見怪不怪的眼神看著妖精。
“這個不一定是左衛門的意思,其他驅魔人如果發現問題,就算左衛門選擇放棄調查也不代表其他驅魔人會放棄。他們本身在驅魔人內部就有相互監督的機制。”
連自己人都是如此高壓的控制嗎?這個確實有點過分了。
“如此高壓的統治,你們永遠不會有出頭的日子。”
妖精一語中的,按照常理來說,這麼小的一件事情根本不必要如此敏感,這麼做的結果就只有恐怖,人人自危的恐怖!
“……”
與一郎不回答,而是緩緩地坐下來。
“這個就不談了,我想……”
與一郎看著妖精,就好像在等著妖精回答什麼那樣。
“我叫妖精,其他什麼也不是。”
“你是叫我和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來路不明的妖怪進行著決定整個人類前程的談話嗎?!”
與一郎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這種變化來得生硬而突然,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
“與一郎,”
妖精露出狡黠的笑容“別想耍什麼小聰明,你要的資訊是永遠都不會對等的。而且就算你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又有什麼用?就連妖怪山的妖怪都對我知之甚少,僅僅是一個被驅魔人們壓迫下的鄉下華族能知道什麼?”
與一郎紅著臉,他一臉怒容,但是無可奈何。對話的主動權又回到了妖精的手上。
“我說過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想要什麼請直接和我說,我們沒有時間去說太多廢話,你想知道驅魔人什麼時候引發戰爭以此來做對應準備是吧,沒問題,我可以告訴你驅魔人想要引發的戰爭就在今晚打響,妖怪sx部山腳下的山精部族在午夜時分就會受到猛烈進攻,而且你的線眼也發現了吧,驅魔人們今早就開始把那些誇張的大型機械運到妖怪山附近。”
與一郎雙目圓瞪,但是他的臉卻猛然地發青,他的樣子活像吃了黃蓮的啞巴,有苦也說不出。他就那麼瞪著妖精,一直瞪著,妖精也用著率直的眼神直勾勾地用眼神回敬著與一郎,知道最後與一郎知道自己是無法與妖精對等較勁的時候,他才很不是滋味地點了點頭。
“不用這樣子,對於我來說,一切隱瞞都毫無意義,你只要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我會在最大的限度方面滿足你。這是我能做到的承諾。順便而言,你們能做到最好的結果就是能換取人類和妖怪表面上和諧相處百年以上。”
妖精的話語也顯得十分聰明,雖然是在表面做出了承諾,但是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承認與一郎的條件都沒有。
與一郎抬起頭,他感覺到有點無從下手。
“但是,妖精大人,我能做大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我也僅僅是少當家而已,很難說自己有那麼大權力說動其他的家族的家族。”
與一郎的話語裡面顯得有點退一步的感覺,看似沒有咄咄逼人,其實卻用卑微的態度來威脅妖精,但是妖精擺擺頭。
“只要驅魔人戰爭打起來,你必然就會臨危受命成為霧雨家的大當家,雖然你年輕,但是你也是華族的代表,其他有勢力的家族不可能蔑視你。”
“我想妖精大人自然清楚人間之裡華族們的分佈,不說擁有堅守著禦阿禮傳統,代表著歷史與文化的稗田氏,僅僅是和我們一樣以商鋪米號的福田氏就很難說動他們去反抗,更不用說公開支援驅魔人行動的葦原氏呢?”
與一郎說完,妖精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