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裡呆坐幾秒鐘,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只是源自於某種男性生理上的衝動,又或許是隻是一種簡簡單單的莫名情愫,李牧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隨即一口飲盡。
緊接著,他走出包廂,把錢扔在前臺,便跑出這間火鍋店,朝李雪離開的方向追去。
事實上,就連李牧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追。
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些時候,就會突如其來的,在某種情緒的影響下,做出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將所有事物發展盡數掌握。
否則,詞典裡也根本不會有“意外”和“心血來潮”這些詞彙。
不可否認的是,多年以來,那種刀尖舔血、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對李牧的性格,造成了很大影響。
所以,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早已養成了一個習慣——遇到令自己心動的人,那就不要錯過。
錯過了,就會留下遺憾。
哪怕只是剎那間的心動,也要緊緊抓住。
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愛情,甚至連喜歡都很勉強,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牧願意為此付出,而去嘗試一下。
就算是被拒絕,乃至於只收獲到一記響亮耳光,這也是很好的。
最起碼,這一巴掌,能把那莫名的情愫給抽散。
散了,也就沒什麼念想了。
只不過,讓李牧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他這邊才剛一走出火鍋店大門,剛看到已經走到停車位上,那輛白色轎車前的李雪。李牧還沒來得走過去,竟是忽然有一個戴著口罩,穿著兜帽上衣,兩手還戴著手套的男人,朝著他疾衝而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儘管此人手中只拿著一隻匕首,但卻和此前與麥盈盈在那間鐵鍋燉大鵝店門外所遇到的青年刀手要危險了無數倍。
那個傢伙,充其量不過只是敢砍人而已,但眼前這個神秘人,卻是敢殺人,兩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是衝我來的嗎?
來人二話不說,飛身一記直刺,登時就讓李牧眼皮一跳。
高手!
真正的高手,殺人的高手!
這一式直刺,取位於胸腹之間,上可穿心,下可入腹,運動軌跡緊貼動脈,不論哪一處中刀,但凡運氣差點,根本熬不到救護車趕到。
下手夠狠!
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這種鋒利的鋼鐵武器較量硬度,李牧是做不出來這種蠢事。
所以,他很理智的選擇後退。
退,並不可恥。
面對這近身一刀,世間絕大多數人,連退都來不及。
瞬間收腹,腰身弓起。
但縱是這樣,鋒利的刀尖,仍是扎穿了李牧那因腹部收起,而空空蕩蕩的衣服。
腳踏蹚泥步,好似腳底抹了油,與這神秘殺手錯身而過那一瞬,全身力量,貫注於五指指尖,甩手便是一式青龍探爪朝其腹部狠狠抓去。
僱傭兵,這是個新舊交替很迅速的行業。
越是有名,隊伍中新老成員的更新換代就越快。
沒有萬無一失的完美,更沒有人能把自有意外計算在內。
只要踏上戰場,拿起槍參加戰鬥,就已經衍變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較量。
在這個行業裡,帶隊奮戰十年,李牧所經受過的訓練,比常人認知中的魔鬼訓練,還要殘酷無數倍。
儘管他的體形看起來,和健美先生之間相差太多,但單純力量這一項,他幾乎已經摸到了人類極限的天花板。
強悍的力量,在技巧、速度的輔助下,這一式青龍探爪的殺傷力,只能用可怕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