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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小輪回(二)

雲河城北外的一座大山上,天河塔巍巍聳立,這是雲河城的最高處,站在這裡,可以俯瞰雲河全景,還可以遙望萬裡河川。

初春的深夜,剛發芽的小草幼嫩的葉子上面泛著點點露珠,待黎明到來,便會迅速成長。樹林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此時只見一道白影於樹林敘述移動,正往天河塔而來。

天河塔最高層處,只見一個衣著破爛,頭發糟亂的老頭負手而立,遙望著星空怔怔出神。

白影也來到塔頂,老者回過頭來,看著那出塵絕豔的女子,輕聲道:“你來了!”聲音低沉,帶有一種很難言語的滄桑。

“我來了!”白衣女子回答。

“十五萬年啊!是太漫長了些!”老者似在自嘆。

白衣女子道:“只要能見到他,十五萬年算得了什麼!”

老者沉默良久,道:“看來你已經醒來,天後!”

白衣女子嘆息一聲,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天後,他也不是明帝!我能記起的不多。”

“若是你進入秘境,融合了你剩下的那一魂一魄呢?”老者問道。

白衣女子身子不由一顫,老者這時又道:“當年我以‘輪迴天命盤’推算出你們萬世纏綿,情緣已盡,你為了再續前緣,不惜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逆天改命。唉······”說到此處,他不經嘆息一聲。

白衣女子道:“我也答應,若是改命輪回成功,便將我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你,助你修大輪回道。”她說完便將一枚玉簡遞到老者手中。

老者接過玉簡,臉上頓有黑氣彌漫,良久才散去,白衣女子道:“這些年來,因為逆天改命,你被天道反噬,若大輪回道不通,你的代價不是太大了些?”

老者嘆息道:“小輪回道,看的是眾生生死,萬物執行的軌跡,大輪回道,見諸天萬界,天地生滅。這誘惑太大了,付出些代價算什麼。倒是你,他修‘鎮天帝道’,能自行封印,就算是輪回道上的業火,也滅不掉他的意識,可是解開封印更難。若是解不開封印,他便不是明帝,也不是鎮天君。”

白衣女子這時悠悠道:“輪回道上走了一遭,我也不知道我還是不是我。現在我已經看透,是不是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又走到了一起,不是麼?”

此時天河塔所在的大山,隱隱間有一股力量波動,白衣女子道:“你在這裡布了結界?”

老者道:“我們兩人的事,不容外人知道,對了,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白衣女子搖頭,道:“我是醜時出來的,這時候也應該都休息了。”

老者道:“九幽的魂魄現在分鎮兩處,前些日子我去過封魔禁地,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虛弱。”

白衣女子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戾之色,道:“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有這裂魂分魄之苦,而天哥他不得不入輪回道,修行五十世,我們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賜!”

老者幽幽道:“你們有這樣的遭遇,也算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啊!”

白衣女子卻是冷哼一聲道:“什麼天意不可違,我成功輪回,不就是逆天嗎?”

老者苦笑道:“你看我如今的修為,早已不剩下一半,而你是否能融合那一魂一魄,也是未知。”說到此處,他忽然間眼睛一亮,然後身子一顫,此時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大道無跡可尋,不可捉摸,天道至高,說不定他們能夠改命成功,也只不過是天道執行一瞬罷了!”想到此處,他忽然間發覺,這陡然間的明悟,或許比他修得大輪回之道還要高明。

秋若寒此時來到雲河城北,他望向那天河塔所在的位置,只覺得渺渺虛空,似有天地偉力在自行運轉。秋若寒二話不說,便直接騰空而起。

此時老者和白衣女子都是一驚,隨後屏住呼吸,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塔頂。秋若寒站在塔頂,望向四野,但見星空之下,灰濛濛一片,什麼都沒有。秋若寒皺了皺眉,隨後便離開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秋若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空中,四周依然寂靜無物,他自語道:“難道是我錯了?”隨後身子便往雲河城飛掠而去。

就在此時,天河塔頂虛空一陣波動,白衣女子同老者一同走了出來,老者搖頭苦笑道:“還是你瞭解他。”

女子道:“沒什麼事,我便告辭了!”說完只見天空中白影一閃,似流星劃過天際一般。

秋若寒此時站在雲河城的一座屋頂,淡淡的看向城北的天空,不一會兒,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