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是凌凌漆！”

哪怕是天竹向來自認為素質是自己的優點，待他看到這個心心念念不已的來電名字之時，也是難以快速找到符合自己心情的詞語……只好，以此表達出來。

“凌凌漆！？”大熊主編一臉的滾刀肉下意識地抖了抖，他瞪大了眼睛，隨即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興奮地來到天竹身邊，湊到手機螢幕前。

待他看清楚了之後，確定不是什麼打著凌凌漆旗號的皮條以後，趕緊大手撫摸天竹的頭，喝道：“愣著幹嘛！趕緊接啊，這可是保住你年終獎的關鍵機會，別忘了找他約稿！”

大熊主編的激動，可不比天竹少，他在《凌凌漆》這部諜戰小說的爆火以後，所拿到的提成獎金，可是足足三個月的所有的收入總和，才能夠媲美。

同天竹一樣，在《凌凌漆》熱度經歷三個月以後，逐漸變得正常，市場相對而言，已經接近飽和狀態以後，他的收入也少了特別多。

這人啊，一起一落之間的心理差異，就會讓自己感到非常的不平衡、難受。

此刻的大熊主編，可不會像之前一樣，犯了主觀臆斷的毛病，把凌凌漆這個作者當成新人。要不是天竹這個責編，是他一手帶起來的，顧慮著面子，恐怕現在已經是他這個大熊主編親自維護與凌凌漆這個作者的關係了。

沒辦法，或許其他地方，可以憑藉資歷說話，但在蓬萊出版社這裡，那只是敲門磚，更重要的則是書的成績！

像隔壁高價挖來了渝州號稱三駕馬車的文學大家，準備發售新作《特工》，宣傳搞得非常火熱，網上熱評不斷，各種支援的粉絲，營造出了未發售即爆火的現象。

然而，截止《凌凌漆》這部諜戰小說，被當成搞笑小說爆火的時候，這名大家的諜戰新作，卻不溫不火，儼然算是撲街了。

兩者比較之下，高低立判！

蓬萊出版社的高層，本來還打算借這個機會，打壓一下老對手的氣勢，狠話都放出去了，結果出來，簡直就是打臉名場面。

好在，有《凌凌漆》挽回了臉面……

“是是是！”

天竹似乎有些吃痛地捂住額頭，眼裡倒是沒有怨念，只有喜色，他趕忙接通，親切地說道：“喂，您好，是凌凌漆老師嗎？我是之前的天竹啊，最近您過得怎麼樣呀？”

大熊主編聽到這裡，黑眼圈老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趕緊伸出大手來，捂住手機聽筒，朝著天竹問道：“你平時，就是這麼維護作者的！？”

“啊？難道，不是嗎？”天竹有些發矇，他覺得身為一名責編，不應該是若有若無的那種，應該拉近與作者之間的距離，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約稿，不是嗎？

書上講的與人相處，真誠相待……

“沒事，沒事，你繼續……開個擴音……”

大熊主編看著天竹那迷糊無辜的小眼神，欲言又止，瞅了一眼手機，想到不能耽誤了凌凌漆的電話時間，只好憋住了。

“嗯，打電話來，就是問問，我之前投的稿子，那個稿費結算時間，好像已經快到三個月了……最近家裡揭不開鍋了，能不能直接先打給我？”

天竹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大熊主編，關於稿費的問題，他許可權不足，也只能上報給領導。嗯，他的領導就是大熊主編。

“這個的話，可能暫時不行。”天竹與大熊主編對視了一眼，想到之前的情況，於是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不可以？”凌凌漆有些驚訝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語氣有些不太好。

“那個，不是不可以，暫時有些問題。”天竹撓了撓頭，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凌凌漆老師有續寫稿子的想法嗎？”

“讓我續寫，才可以！？”

聽著這疑惑的聲音，大熊主編啪的一聲，大手已經在自己滾刀肉臉上捂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天竹這個正式責編的業務能力，簡直連隔壁剛進來的實習編輯小妹都比不過……

改天……哦不，擇日不如撞日，等電話結束以後，就要親自調教一番，務必讓其業務能力，得到大幅度提高！

大熊主編盯著天竹的瘦削小身板，緊握了握拳頭，眼裡寒光畢露，八字鬍隨著臉上抖動的滾刀肉，而不斷地歪來歪去！

放在老套電影裡，妥妥當當的看起來，就是大反派角色。

天竹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識地哆嗦了兩下，隨手扒拉了一下單薄的衣裳，似乎緊張的情緒都緩和了不少，趕緊解釋道：

“不是，凌凌漆老師，我的意思呢，並不是這個。您填的銀行賬戶有一位數填錯了，咱們稿費早就準備好了的。本來，我就打算給您打電話的，您把正確的卡號念一下，我這邊記下來，等會兒就去催財務給您匯款！”

蘇洛的反應，其實也沒比天竹好上多少，他在模模糊糊聽到暫時不行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蓬萊出版社要黑他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