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何乾這才仔細詢問她的住外。
想到健身房內營業時間諸多不便,葉梓慕乾脆報上之前後勤部為自己定下的公寓地址。
何乾一面開車一面戴著耳機撥通電話,電話顯然是打給嚴以修,他先是彙報了一下檢查結果,告訴他葉梓慕並沒有心律不齊或其它症狀。
待他不放心地詢問嚴以修身體情況時,那邊似乎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何乾扭開車上音樂,卻是流暢平緩的鋼琴曲,像是也在為葉梓慕壓驚一樣。
葉梓慕聽著音樂沉默了一陣子後,忽然想到一事,隨即問道:“何特助,釋出會一切順利嗎?剛剛那會兒結束了嗎?嚴董事長怎麼獨自出來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何乾一愣,想了想道:“很順利啊,不過董事長是提前退場的。”
他伸手將音樂聲調小了些,眼神裡帶著一絲驚訝反問道:“不是您打電話了嗎?”
“我?”葉梓慕伸手指指自己,滿心疑惑,“我沒打電話啊!之前有打,但是沒打通。”
“上午大概九點多鐘,董事長手機上顯示的是您的名字,是我親手把手機交給他的,不會有錯!”何乾放緩車速,從後視鏡裡看了眼葉梓慕,無比肯定地道。
自己不過被嚇了一跳,難道還嚇出失憶症來了?
葉梓慕不甘地取出手機檢視通話記錄,果然,最後一個撥出電話是九點十八分,她撥給了嚴以修。
“糟了!”半分鐘之後,葉梓慕回過神來驚叫一聲,要不是此刻在車上,說不定她已經一下跳了起來。
她以為那個電話沒打通,但卻通了,而自己卻全然不覺。
她隱隱約約記得當時手機微振了一下,她以為是推送訊息,沒有及時檢視,現在想來,正是電話接通時的振動啊。
嗚嗚嗚,關鍵是,自己那時候見他再次沒接電話,好像在嘀咕他的壞話呀!
葉梓慕靠在後座裡頹然半天,才又身體前傾,扒著前排座位的椅背問:“他接電話時什麼表情?說了什麼?”
何乾極為認真地回想了一會兒,半晌才答道:“沒表情,沒說話。”
葉梓慕滿頭黑線,重新靠回座位裡苦思冥想,嚴以修在電話裡聽到她的嘀咕了嗎?在工作現場為解釋雙手,她手機一直掛在胸前,多半是被聽到了。
但他為什麼會提前退場?如果不是他提前退場,自己現在又會怎樣?
事實上,何乾所瞭解的,也只是能看到的表象。
從這一天清晨開始,嚴以修就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籠罩,心底說不上原因的忐忑。
但這些並不影響他的正常工作,他如往常一樣,淡定自信地出席活動,直到接到葉梓慕電話的那一刻。
長久以來,何乾大概瞭解到他的規律,所以即便他正在應對媒體記者,何乾也照樣將振動著的手機遞過來。
電話接通,葉梓慕卻像是意不在此,聽筒裡只有微弱的噪音,過了會兒才聽到她小聲的嘀咕,喊他“冰塊臉”,埋怨他小心眼。
微微覺得好笑之後,他輕嘆,剛要掛掉,竟聽到她在向別人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