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廣告,三樓辦公室內,許媚穿著緊身運動衣,頭髮用髮帶高高束起,在緊靠陽臺的跑步機上鍛鍊。
她的心腹楊鋒身體筆直,站在距離跑步機兩米的地方,微微垂著目光,面有愧色。
有節奏的跑步聲中,楊鋒一次次看向許媚,一次次欲言又止。她卻只是一言不發,繃著臉將跑步機的速度調高,不一會兒,汗水打溼髮帶,緩緩流到臉頰上。
許媚沒有停下,反而將速度越調越高,直到達到身體的極限,雙腿再也無法跟上跑步機的速度時,這才按停跑步機。
幾乎筋疲力盡的許媚背靠著玻璃窗,喘息了片刻才問:“你做事一向妥當,這次怎麼拖了這麼久,還是沒辦法完成?”
楊鋒低下頭,一副任由批評的模樣:“我找人試探過,但她一直被保護得太仔細,實在沒辦法下手。”
許媚正用毛巾擦汗,聽到他的話不由地直起身子,看向楊鋒的目光裡透著些許急切:“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或許有。”楊鋒陰鬱的目光微亮,但卻並不自信,接著補充道:“她最近被安排到懷城出差。”
許媚緊緊攥著手中毛巾,思索了片刻才回到辦公椅旁,熱切地看向他問道:“那這次,有幾成把握?”
楊鋒跟過來,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對面,有些為難地道:“說不準,對方今天剛出發,那邊情況存在很多不確定因素……而且,上次的事鬧得太大,很多人不能再用。”
許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包裡取出鑰匙,起身到一旁的書櫃中翻出幾張銀行卡,扔在桌上恨恨地道:“上次功虧一簣,我現在,也只能拿出這麼多。”
楊鋒看著桌上的卡片,自責地道:“是我沒安排好,沒想到她當時,竟沒有選擇停好的計程車,這才導致事件最後失控。”
許媚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我不想追究過去,我只要將來!對我來說,她的存在就是錯誤,她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掉她,我連睡覺都不安穩!”
她越說越急,說到最後,就連看著楊鋒的目光裡,都不自禁地帶著幾分狠辣決絕。
楊鋒迴避開她的目光,卻遲遲沒有去取桌上的卡片。
許媚頓了頓,步態優雅地上前,親自把銀行卡塞進楊鋒的襯衣口袋裡,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幾近哀求地道:“幫我結束這個噩夢,拜託你!”
楊鋒被她的氣息呵到,身體不由地緊繃起來,深吸一口氣才道:“我一定竭盡全力!”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辦公室裡,暖暖地照在兩人身上。明晃晃的陽光下,許媚絲毫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是一件陰暗的事。
在她看來,她除掉葉梓慕,就像要鋤掉從院子外,蔓延到花園裡的雜草一樣理所應當,她要守護好她的領地、情感和所擁有的一切。
葉梓慕一出差,嚴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彷彿一下由花木繁盛的南國,變成冰天雪地的北極,加上一座行走的冰山,幾乎每一個彙報完工作,從董事辦出來的員工都要長吁一口氣,慢慢離開時,才會露出劫後餘生般的喜悅。
事實上,嚴以修一直非常冷靜剋制,即便有時遞上來的檔案或報表有明顯錯誤,他也只是客觀明確地指出,並不遷怒怪罪,更不會毫無理由地橫加指責。
在會議上安排工作或是分析得失,他也都是總攬全域性,分析形勢與狀況時有理有據,邏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