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慕在心裡問自己,作為嚴以修的助理,如果這都接受不了,自己還怎麼回去工作?
換個角度想,董事長明天要結婚,就算是普通員工,也應該為他高興的,不是嗎?
自以為是的“換位思考”後,剩下的時間裡,葉梓慕幾乎有大半時間都在考慮,應該怎樣對他表達祝福。
身為文科高材生,她一直覺得,語言表達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可這一下午,本來信手拈來的事,她卻考慮了許久。一直到最後,她乾脆在手機記事本里打起草稿,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編輯在裡面,反覆修改。
冬季裡,天似乎黑得格外早,等葉梓慕輸完液走出醫院,外面已是暮色四合。
緊挨著醫院左側,是一個廣場的入口,門前立著一座雕塑,不大,卻獨具特色。許是因為天氣寒冷,廣場前這時人煙稀少,無比空寂。
葉梓慕過去選了個光線不錯的角度,打起精神開啟手機攝像頭,面對鏡頭,為嚴以修送上新婚祝福。
她擔心他正為明天的婚禮忙碌,也擔心自己面對他時會語無倫次,所以沒有打電話或發影片申請,而是把內容錄好後,直接發給了他。
資訊發出,葉梓慕重新戴上口罩。她堅信,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所以也沒有給自己等待回覆的時間,緊接著一個電話打給小張,看他方不方便來接她。
可她舉著電話一直走到路邊,電話仍然沒有接通。
冷風呼嘯而來,捲起路邊乾枯的落葉,在腳下嘩啦啦地吹過。她有心自己打車回去,但放眼路邊,一時也沒有計程車停靠或開過來。
“姑娘,坐車嗎?”葉梓慕正準備重新撥號時,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
她回頭,聲音從一輛麵包車半開的窗戶裡繼續傳來:“去哪?順路捎你一段,價錢好說!”
葉梓慕仔細朝麵包車看去,微暗的路燈下,車內光線更是昏暗,只看到司機是個戴著口罩的男人,頭髮理得很短,後座隱約也有人影,似乎並不是只拉她一個人。
車子往前移了一些,司機看出她的猶豫,把車窗整個放下來,探出半個腦袋勸道:“後面乘客一會兒就下車,這地方,你在這兒凍半小時都打不到車的。”
葉梓慕考慮了下,還是搖搖頭道:“不用了,謝謝。”說完,沿著路邊走出幾步,取出手機準備繼續打電話給小張。
倒不是她矯情地非要單獨乘坐一輛車,而是車窗落下來時,明顯有熱氣散出來,似乎車內溫度並不低,可司機卻戴著口罩,她多少還是起了一絲警惕。
被她拒絕後,麵包車司機並沒有放棄,車子緩緩跟在她身後行駛了一段後,車門開啟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腳步聲雜亂匆促,路燈下,很快有晃動的身影,在身後迅速接近她。
葉梓慕猛然意識到危險,拔腿就跑,可剛跑出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撲倒在地。
她尖叫著,拼命掙扎,可剛爬起來,後腦突然狠狠一痛,頓時眼前發黑,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上前,動作麻利地把葉梓慕雙手反綁在身後,迅速抬起她塞進麵包車裡。
麵包車加足馬力,頃刻間,就在轟鳴聲中消失在夜色裡……
h市,車流穿梭的國際機場,華貴的寶石藍轎車毫不減速地衝進停車場,靈巧地幾個轉彎後,車子一個飄移,華麗麗地飄進停車位裡。
駕駛位上,方陽拉起手剎前後看了看,洋洋自得地朝副駕上的嚴以修比了勝利的手勢:“完美!簡直無懈可擊!”
嚴以修鬆開安全帶,漫不經心地瞥一眼時間,又重新靠回座椅中。
方陽卻似乎意猶未盡,取過礦泉水遞給他一瓶,笑問:“怎麼樣,哥們兒可是捨命陪君子,帶你體驗了一把生死時速!”
嚴以修接過,一臉不解:“捨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