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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就接到小美的電話。

“常森，起床沒有啊，這邊業務了，你來一趟吧，順便叫上小馬哥。”

“什麼情況啊？”

“醫院裡死了一個人，簡單處理一下吧。”

我走出家門，到小區門口看到小馬哥在早練，當過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即便是退伍了還在保持了部隊裡的習慣，想想自己，好像長這麼大也就陸陸續續的象徵性的跑過幾次！

“小馬哥，停屍房那邊來業務了，一起去吧。”

我和小馬哥來到醫院，來到死者家屬所在的病房，剛一進門就感覺裡邊氣氛怪怪的，特別的壓抑，病房裡邊放著三張床，在最裡邊圍著一群人，想必那就是死者的家屬了吧，我們走過去床中間躺著一個瘦骨如柴的老年人，只不過奇怪的是這裡邊所有的家屬居然沒有一個哭的。

老者應該是剛死不久，家屬和醫院商量是把老者直接送到火葬場燒掉。

或許是老者剛剛死亡，或者是窗簾沒有拉開，又或許是醫院本來就是一種讓人在裡邊很壓抑的地方，圍著病床的所有家屬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過多的什麼動作。

小馬哥畢竟以前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輕車熟路的走到家屬面前：“先給逝者擦一下身子吧。”

囑咐完家屬便端來一盆幹淨的清水，一條還沒有開封的毛巾。

“過來搭把手啊，愣著幹啥，看著此時的場景雖然有點不太樂意，但是在關進時刻也不能掉小馬哥的鏈子啊，更何況我才是殯儀館的顧問，小馬哥只是過來給我幫忙的，不過像在看起來，我倆的角色貌似是調換了。”

當我走到床邊的時候，小馬哥剛好將蓋在死者身上的床單揭開，這時才完全看清楚死者的全貌，死者大概六十來歲，瘦的簡直沒有了樣子，就像一根筷子一般直直的躺在那裡。

小馬哥將死者的衣服脫下來，我拿過來臉盆和毛巾，在將要擦拭死者的時候，小馬哥囑咐家裡人不要靠近，尤其是小孩子，不要過來看稀奇，更不要大聲喊叫。

死者的家屬面面相覷，不知其然，但也不敢說什麼，只有默默拉著自己家的孩子往後退去。

我將毛巾在清水盆裡涮了涮，將水漬擰幹，把毛巾底給小馬哥。

此時的小馬哥一看就是老把式，拿著毛巾從死者的頭部開始擦拭，頭發、額頭、臉頰、脖子、胸口，下臍，大腿，腳踝。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猶豫，我不禁對小馬哥刮目相看，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可以將如此細致的工作完美的完成。

“常森，幫我把死者翻一下身。”

我急忙跑過去，按住死者的肩膀，和小馬哥一起用力將死者平穩的翻過去，不過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老者剛剛死去的原因，再翻身的時候，剛覺手上特別的油膩，就好像生化危機裡邊說的屍油一般。

又是一樣的步驟，小馬哥將死者的後背也麻利的擦拭幹淨，然後從自己帶的揹包裡邊拿出棉花，分別將死者的鼻子、耳朵、嘴巴、肛門等可以洩氣的地方全部堵住，這其實是老一輩留下的規矩，叫做封竅，這樣的話死者身體裡邊的氣息就不往外洩，能適當的使屍體儲存的時間更長一點，其實用我們的行話是為了不讓屍氣外洩保護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