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道:“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嗎?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等死?”
馬哥閉上眼睛,深深地用力呼吸了幾口氣之後,緩緩道:“還有最後一個辦法,你把電腦拿出來。我們看看他究竟是誰?假如找到真身,我們還有那支筆可以排上最後的用場,給他最後一擊,說不定我們能搏一條命出來。只要堅持到天亮,我們就馬上去找我的師傅。”
說著,馬哥就一蹦而起,簡直可以說是嘶吼著將包著筆的紅布唰地一下揚起來包在身上,又將那支筆雙手合十牢牢地握在手心裡。
我呆呆的看著,這樣子還真像個超人。
當然,這可能是我人生之中開的最後一個玩笑了,還是個冷笑話,沒有觀眾的冷笑話!
馬哥見我還愣在那,連忙推著我道,“還等什麼?再等咱倆屍體都涼透了。”
說著,就撲了上來用那塊紅布的一角裹在我肩上,然後道:“電腦在哪?我們一起去拿,要快,一定要快,這筆沒有剛才那塊石頭的威力大,估計頂不了多久。”
“在書房。”我和馬哥像是連體嬰似的,裹著那塊紅布,去了書房。
此刻的場景,其實在不相幹的人眼裡看來一定會覺得十分可笑。可以笑破肚皮的那種可笑...
可是身為當事人的我們兩個,就差要哭出來了。
男子漢最後的尊嚴,不允許我們那麼脆弱!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涕泗橫流算什麼本事。
我從臥室的寫字臺上拿出了電腦,就地開啟,我們兩個就窩在桌前緩緩地等待著電腦開機。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手機都沒有訊號,網路怎麼會有訊號呢。
馬哥頓時臉色更加蒼白,確實磁場現在已經完全被擾亂了,手機訊號掏出來,完全是空格。網路還真的沒有,我看著電腦上零格的訊號欲哭無淚。
最近的我好似站在懸崖邊,隨時都處於生命的最後一刻。每晚都在進行著天黑請閉眼的殺人遊戲。那天晚上僥幸和大偉從郊外的廢工廠逃了回來,卻始終還是沒能逃過。
馬哥道,“試試吧,萬一有呢。”
我也想著試試吧,正像那天我們兩個白跑一趟似的,說不準還有奇跡會發生。
人吶,在最關鍵的時候總該拼搏一把,總不能就這麼把自己活生生的生命拱手讓人吧!
我用力在觸控式螢幕上一點。點開了實時監控。
果真,電腦螢幕是漆黑一片。
上面一個鬼影都沒有。我不由得開始懷疑,監控這東西,能錄得到嗎?
畢竟對方可不是像我們一樣的血肉之軀呀。
這種沒有形,甚至沒有實體,走路靠飄不用吃飯,隨隨便便嚇死人的物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我們的錄影之中!
假如可以,那全世界的錄影不都成了恐怖片?
我越想越詭異,我覺得用攝像頭的方法完全行不通。
馬哥一動不動地認真盯著漆黑的螢幕看,整個人像是凝固住了似的。
看著看著,突然電腦上的螢幕變成了一片雪花點。
並且伴隨著一陣雜亂的嗤嗤的電流聲。
我頓時想起了幾十年前,家裡的黑白老電視機。
這種雪花點雖說是衛星中斷的正常表現,但給人的感覺卻總是十分恐怖。
在我童年時,每次淩晨看到這種雪花點總是會嚇得不敢睡覺,可以說,這種雪花點從小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此刻這種情景下看到更是雪上加霜。
我覺得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一般,再快一點,我絕對會血管爆掉而死。
就在我的胸腔裡快要跳出心髒時,螢幕上的畫面變了。
依然是一片漆黑,但其中卻彷彿有一個白茫茫的人影站在浴室裡。
它背對著看著鏡頭,看那個輪廓,一隻像是手一樣的物件緩緩伸向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