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正常人一分鐘總要砸幾次眼吧。就算再緊張,也不可能緊張到這麼長時間內,一眨不眨。
我卻驚訝地發現,電腦上的時間已經顯示過了五分鐘,馬哥眼睛竟然一下子也沒有眨過。
馬哥眼神也變得十分的空洞,像是在透過螢幕注視著我一般。
這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比扒光了扔在大街上讓眾人圍觀,來的還要恐怖。
原本我只要扭身,便能看到他的情景。但此刻我的頭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要不要扭頭要不要扭頭,我心裡在劇烈的鬥爭著,我生怕一扭頭,他和我的遊戲就要結束。
我就要迎來我人生中的最後一秒鐘,我心裡暗暗的覺得這就是一場博弈,一場我與他之間莫名的較量。
漸漸的,我的心理防線被逐漸擊敗。無論怎麼蓄集力量,我感覺我的防線都重建不起來。
我已經近乎機械的盯著螢幕。
十分鐘了,就快要撐不下去了。
突然,馬哥的手竟然動了,只見他很詭異地捏起拇中二指,翹了一個蘭花指,做出了像女子般扭捏的姿態。
我的心跳已經近乎停止。
只見他先是抬手,在頂多兩公分長的板寸上,捋了捋。
然後又對著鏡頭做出各種女子照鏡子的扭捏姿態!
還變換著各種角度的微笑,看在我眼裡,只覺得十分可怖。
別說是此時此刻,在如此詭異的氛圍之下,就算是平時大白天的人山人海的地方,你見到這麼一個身高魁梧,氣質粗糙的糙漢子,做出這種吊著蘭花指,對鏡梳妝的扭捏姿態,任誰都會覺得,十分的詭異吧!
我真的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寧願生命到此終結,也不要再陷進這種無窮無盡的折磨之下。
索性來個痛痛快快的。
我鼓足了全身的勇氣,用盡力氣扭過頭去,卻發現馬哥正一臉冷汗地盯著我。
還未等我出聲,他便說道:“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翹著蘭花指做什麼?”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明明翹蘭花指的是他,他卻說是我。
看來,他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心智。
我看到馬哥眼中的慌亂,然後又看向了螢幕,看來他應該跟我想到了一處去。
於是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盯著螢幕,看著對方詭異的舉止。
直到晨起的第一束陽光射入窗戶!
我們兩個就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樣。
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