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已經是出了屋，幾個人都在旁邊等著我。

崔道士的師傅是鬼蜮的人，這讓我開始回憶起來，我好像也沒主動消滅過什麼人啊，就是那非達其實也沒有死，定然有其它的活路。

路上我又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身邊的幾人，他們也開始幫著我一起思索，最後把焦點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鬼僧。

這些人裡唯一收徒弟的也就是鬼僧了，只是他喜怒無常，之前還把他那年輕醫生徒弟給弄死了，我們甚至還沒機會知道他徒弟的姓名。不過那年輕醫生是個好人，只是身不由己的幫他做了些昧著良心的壞事。後來也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了代價，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如果崔道士也是鬼僧的徒弟，那就可能鬼僧根本就不只有一個徒弟。因為秦越也是我的徒弟，我可能先入為主的認為鬼僧只有一個徒弟，沒想到現在又跑出來一個。

而且他還跟鬼蜮無關，也就是說我算是又多了一個敵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路上楚莒都沒怎麼說話，偶爾一兩句也是問問他家裡的情況，更多是關於他的妻子。看起來他經歷了這次事情後是真的有些感悟，不再是那個只求善果的老糊塗了。

“原來就是他，我以為他也是個好人...”楚莒低著頭有些傷感的自言自語。

我知道他是在說不知不覺混入內部的崔道士，可能那些人都沒想到，自己的老大會喬裝成夥伴的模樣混進來，而且還會毫不留情的把他們都殺光。

不過這也是他們的宿命，當初選錯了道路，走到這一步也是合情合理。

“沒有什麼絕對的好與壞，你覺得崔道士是個壞人，但是在他的世界裡他卻是個好人。因為他心中還有念，看重師徒情誼，這樣做雖然有違道訓，但也是人之常理。”我對楚莒說道。

“我還以為我脫胎換骨快要得道了呢。”楚莒苦笑兩聲說道。

田大發插著兜走在旁邊插話道：“這你就想多了，多少人修行一輩子，感悟一生的天地，最後得出些結論的也屈指可數，你憑什麼就覺得自己是那少數人裡的呢？”

楚莒抬起頭來看他，田大發又接著說：“而且修道就是修心，你現在連自己追求的是什麼都沒搞清楚，既然你想要羽化成仙，那你的目的還是偏離軌道的，這麼說你明白吧？”

楚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修道這種事情其實可以用很簡單的道理解釋，在很多事情上，有些一直努力想要得到回報的人，往往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是正在尋覓的事物。但是有些人，偏偏就可以不經意間得到先前那種人一輩子的追求。

說起來可能覺得有些羨慕嫉妒，不過這就是道，就是自然。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了許多，一路上我們說不上載歌載舞，但也是能看些周圍的景物，不必走的太過匆忙。最後下到山腳下的時候楚莒的心情也是很好，大手一揮讓我們拿電話來，說要打給他的司機，讓司機來接我們。

但是胖子把電話遞過去以後，楚莒端著電話想了很久，最終不好意思的回頭對我們笑了笑道：“剛剛我忘了...忘了自己已經沒錢了...不好意思...不然咱們打車回去，家裡肯定還能支付的起。”

我們看他的樣子格外好笑，不過大起大落後能想得開也算是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