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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秦越看著那紅色的嫁衣攀到了腳下,急得叫我。
我暗暗揣摩著眼前的狀況,雖然我不知道這嫁衣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是能料到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此時的洛雪也被嫁衣束縛著根本就沒辦法脫身,我要是貿然上去的話可能會讓這件嫁衣破損的同時傷到洛雪。
於是我把陰氣運到體外,形成了一層比那嫁衣還濃鬱的保護罩,嫁衣開始的時候還朝我席捲過來,但是在感覺到這嚇人的陰氣之後,就朝一邊席捲而去,只留下站在門口的我和秦越兩個人。
隨後我試著往前走了一步,那地上鋪著的裙擺果然朝兩邊散開,但是與此同時我發現洛雪的臉上多了幾分痛苦,可能是受到我的威脅之後,那嫁衣把這份恐懼也帶給了洛雪。說到底洛雪還是普通人,如果眼前被裹著的是秦越的話,可能我直接下手除掉嫁衣,動作夠快的話秦越也就是受個小傷,回家養幾天就痊癒了。
“洛雪你能聽到我嗎?”我止步不前,朝著前面的洛雪說道。看得出她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眼睛裡面出現了一絲清明,但是片刻後取代的又是瘋狂,這嫁衣已經是奪取了洛雪的意識。
隨後,洛雪站了起來,忽然朝著旁邊的牆壁走了過去,只見她伸手輕輕一推,那被嫁衣鋪蓋著的嫁衣後面的牆壁就應聲而塌,隨後洛雪走了進去。這間屋子裡面的嫁衣也飛快地撤了出去。
等洛雪消失在我眼前後我才發現,四周被嫁衣觸碰過地牆壁都出現了道道裂痕,剛才我還奇怪洛雪就是一個凡人的身子,怎麼能有把牆壁推倒的力氣,但是現在我才意識到,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嫁衣,它將周圍的牆壁腐蝕掉,而後支配著洛雪逃了出去。
“跟上!”我回頭對秦越說道,隨後也從那個漏洞走了出去。等我們剛出來,那被嫁衣腐蝕後的屋子終於不堪重負,坍塌了下來,從我倆身後的洞口處蕩出陣陣灰塵。因為這棟居民樓本來就破舊,所以旁邊的地方也受到波及,我帶著秦越來到一處視窗,打算有突變的話就從視窗跳出去。
就算我的禦劍術不足以讓秦越和我兩個人暢快的翺翔,但是八層左右的高度,緩緩地降下去還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這次我的運氣沒那麼差,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想象中的坍塌,於是我帶著秦越再次追了出去,從屋子裡面到樓道,從樓道又到其它的屋子裡,都沒看到洛雪的身影。
我搞不清那嫁衣究竟想做什麼事情,一般而言厲鬼都比較有目的性。比如被人逼迫自殺的厲鬼,在死後唯一的想法就是報仇,只有看著自己的仇家死去,它才能心甘情願。再比如對親人有眷戀的老人,有些死的時候碰上天和地利,死後有些變成厲鬼,那麼它們想要做的就是把最親近的人帶走,說白了也是殘殺。
這嫁衣也算是厲鬼的執念,應該是之前的主人附著在上面,隨後又用洛雪當作載體。如果我能搞清楚它的目的,可能就能把洛雪救出來。
想到這兒我的思路擴散開了許多,現在如果去找洛雪的話可能還會下不去手讓它溜走,而且那嫁衣好不容易找到宿主,短時間內洛雪應該是替它完成願望的存在,並不會被謀害。
於是我坐在樓道口的臺階上,開始思索。
以前在農村的時候我好像聽大人們講過關於嫁衣的事情,最多還是民國時,那時候有很多軍閥都會納妾,妻妾成群,軍閥有很有錢,免不了就要顯擺一番。好像以前我們村子裡面也有一家閨女曾經嫁給了一個軍閥當小妾,還是後來的老人們流傳下來的故事。
說是那姑娘偶然被軍閥發現,不久以後軍閥就來提親,直接把那姑娘接走。後來找了個師傅定做了合身的大紅嫁衣,說起來也是邪乎,那師傅做完嫁衣之後就砍掉了自己的右手,說是以後再也不會再做嫁衣。
那師傅的手藝極好,附近顯貴的人成親也都往他那兒跑,但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師傅是抽了什麼瘋,年老了不再務工想養老也正常,但是為什麼非要把左手給砍掉呢。
後來那件嫁衣,就成了師傅手中的最後一件嫁衣。
偏偏那個姑娘的運氣不好,碰上的這個軍閥雖然對她不錯,但是軍閥家裡有個“二姨太”,這個二姨太絕對是個刁鑽的存在。
成婚的時候二姨太還嬉笑連連,但是私底下處處給這姑娘穿小鞋。後來姑娘也不敢跟軍閥說,家裡面又是農村,沒有任何依靠,只能默默忍受。越是忍受,那二姨太就越是變本加厲,直到有一天二姨太聚集了幾個丫頭,提著剪子就來到了姑娘的住處,說姑娘是個狐貍精,要把她的嫁衣剪碎。
當時的人們比較迷信,姑娘就一直護著嫁衣不讓二姨太動手,後來一來一去,二姨太手裡的剪刀就剪掉了姑娘的手指。
也就在這個時候,軍閥來姑娘這兒無意發現了這一幕,制止了二姨太。奈何二姨太的家裡也是有權有勢的人物,軍閥只是罵了她一頓,並不能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姑娘的手指沒了以後軍閥也對她不再理財,這也正合了二姨太的意。後來姑娘變的越來越沉悶,幾乎不怎麼出屋,只有一個貼身的丫鬟幫她帶飯打理。後來的一段時間她每天都會穿著那件紅嫁衣唉聲嘆氣,後來有一天丫鬟再去送飯的時候,發現姑娘竟然坐在梳妝臺前死去了,死的時候還畫著出嫁時的濃妝。
蛇蠍心腸的二姨太本來還挺高興,但是三天後被發現也是暴斃在了家裡,身體一向健康的她就這樣突然一命嗚呼。軍閥只能請了先生,同時處理兩個人的後事。
這件事我小的時候一直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那時候英子已經跟我融為了一體,所以我也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