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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靡生一路上都在打嗝，撥出的氣體我不經意聞到都覺得有些辣鼻子。

等回到鬼蜮的領地後，入目都是蒼涼，原來那些歡笑聲吵鬧聲都不複存在。毛斷玉一個人坐在地藏王菩薩象底下，依依可能是進到了屋裡。

我帶著古靡生走過去，把古靡生打發開以後就跟毛斷玉坐在了一起。

我正準備開口安慰他，就聽他把臉埋在雙膝間沉悶的聲音：“為什麼不幫我們？”

還沒等我解釋，他的聲音又大了些問道：“為什麼我們交戰的時候你會置身事外？！我們不是師兄弟嗎？你，真的是我師弟嗎？”

“我不能幫你們。”我也嚴肅下來對他說道。

毛斷玉抬起頭來蒼涼的一笑道：“依依也說你不能幫我們，但是為什麼，明明你要是出手的話我們會有勝算，我能感覺的到，這都是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我回應道。

毛斷玉站起身來，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回頭對我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流淚，從今天開始，我毛斷玉不會再信任任何人。”

說著他徑直走到了鬼蜮的大堂裡去，我並沒有追上他，僅僅覺得他是在說氣話。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晚上我忙忙碌碌燒了些肉，端到桌子上招呼幾個人吃的時候，毛斷玉仍舊是一言不發，只是狠狠的一口一口咬下去，又是大口的灌酒。

無論是依依，還是古靡生去逗他，他都沒有正眼看過。

我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些東西，那是煞氣，一個人在失去一切的悲傷所化成的情感。他是毛斷玉，同時，他是貪狼現世。

命運可能就是如此，以前我一直以為仙人是看錯了，單純的毛小生不可能是貪狼現世。直到今天，經過命運之輪的轉動，他完全的蛻變成了另一個人。

可能如果我直接告訴他我就是他的江大哥，他會再次轉變回來，但是我並不能這麼做。因為我也拿不穩，萬一這麼一說的話他更以為我刻意欺騙他，無異於火上澆油。

最後我還是決定不再留在這裡，再待下去也沒什麼價值。在我準備離開之前囑咐了古靡生和依依一番，讓他們看好毛斷玉。還不忘跟古靡生打個招呼，讓他以後碰到一個姓江的年輕人以後對他好一點，古靡生一邊點頭一邊吃著肉幹。

最後我站在門口問了他最後一句話：“你以後想怎麼做？”

毛斷玉終於肯開口，不過也是寥寥的幾個字：“當個真的壞人。”

我嘆了口氣，離開了鬼蜮。

坐在一塊兒樹樁上，我思考了很多事情。現在很多事也都清晰明瞭，古靡生是因為如此才加入的鬼蜮，可能之後回到山洞裡沒有過多摻和鬼蜮的事情，就是因為毛斷玉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毛斷玉，直來直去的古靡生看不慣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