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大門,眾人被他的腳步聲驚擾,等發現了他,眾人紛紛站起來行禮,雲天龍行虎步踏入校場,和藹地對眾弟子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去歇息吧,我跟你們師娘有話要說。”
看著眾位弟子魚貫而出,很快就走的幹幹淨淨,雲天心說嶽不群自己可能不知道,實際上他在華山還是挺有威信的。
當然,也有可能眾人只是懼怕他。
寧中則卻不可能怕他,不耐煩地道:“有什麼事?”
雲天知道這位不待見自己,於是徑直了當地道:“華山派的弟子都長大了,有些事必須要提上日程才行了。我們華山與其他門派不同,門內大多數弟子都是孤兒,也沒有親生父母為他們張羅婚事。”
寧中則臉色大變:“這麼多人。”
雲天冷笑:“呵。你不是把他們當成親生骨肉看待的嗎?怎麼,這時候就打退堂鼓了?可惜晚了。若是當初不救他們,若是當初救了這些孩子卻寄養在別處,那還則罷了,如今這些孩子都是你我的弟子,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些弟子將你我當成生身父母看待,你我又怎能不為他們籌劃一二呢。”
突然提到這個問題,寧中則也是吶吶無言:“你想怎麼做?”
雲天伸出拳頭,然後開始一根根地伸出手指:“物件、房屋、産業!”
寧中則看著他的三根手指,有些淩亂:“物件還好說,華山上的弟子本來也是男女各佔了一半,若是互相之間有意,那也是極好的,再說如今華山派再次奪得五嶽派派首位置,只要放出風去,願意結親的人家肯定也是有的,只是這房屋和産業……”
雲天點點頭:“確實難,但不能什麼不做吧,這樣,你先定一個規矩,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畢竟男女有別,以後還是注意一下分寸吧。”
寧中則忽然間勃然大怒:“你居然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弟子的?你真是太齷齪了,我看錯你了。”
什麼鬼!雲天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既然是好孩子,那不是更應該懂得男女大防的嗎?”
寧中則卻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跳起來:“荒謬……”
雲天算是知道令狐沖身上的那股子逆反勁是從哪兒來的了:“說的挺帶感的,可你想過沒有,你現在是要嫁女兒,一百多個女兒呢,娶兒媳婦之前人家肯定要來相看的,要是看到華山派的女弟子整天跟男人肆無忌彈地玩耍,人家會怎麼想?”
寧中則冷笑:“那些都是俗人,大不了我找其他人家就是了。”
雲天無語了:“幼稚,只要有一個媒婆看到華山的情況,華山派的名聲就臭了,你管天管地還管得住人家的嘴嗎?到時候人家上下嘴巴隨便那麼碰一下,華山派的名聲就完了,到時候誰會來娶你的弟子?誰會看得上。”
寧中則沉默了一下:“總會有人看得上的。”
雲天嗤笑道:“是,就算是華山派的名聲臭了大街了,也總會有人來娶的,只要華山派還沒倒下,我們總是能找到看得過去的人家嫁過去。可是寧女俠,你得細細思量一下,這樣的情況下還願意來求取的人家,會是好人家嗎?將來這些孩子嫁到人家家裡去,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還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整天的盯著嗎?你覺得這樣那樣的規矩不能有,你覺得舒坦了,那要是你現在的做法讓他們將來在婆家受到委屈了,那怎麼辦?跑去殺了人家全家嗎?到時候人家是一家人,你憑什麼殺人,你準備怎麼辦?”
寧中則語塞,雲天卻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你覺得注重男女大防是迂腐,是苛責孩子們,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知道嗎?當初青城派去福建的時候,可沒想過要滅了福威鏢局滿門。青城派掌門餘滄海雖然做過不少爛事,但滅人滿門還是第一次,可這件事怎麼會演變成後來那樣,你不會不知道原因吧。因為林平之和餘公子相遇的時候,你的寶貝女兒正好在場。本來福威鏢局或許會損失慘重,或許會瓦解冰消,但不會被滅滿門,就因為你的女兒貪玩,化妝去店裡體驗生活,結果讓一場普通的口角變成了慘案。如果這個例子不能讓你清醒一下,那就說說魔教好了,當初魔教的形勢對我們是很有利的,任我行被困西湖湖底,東方不敗化身死宅長年居住在黑木崖,魔教教徒很少來中原鬧事,可你的寶貝徒弟迷上了任盈盈,因緣際會下救出任我行,後來甚至跟著任盈盈殺上黑木崖,搞死了東方不敗?東方不敗跟我華山派有仇嗎?沒有,有仇的是任我行啊……東方不敗危害過中原武林嗎?好像也沒有吧,可你的寶貝徒弟就這麼上趕著殺了人家,還把整天想著一統江湖的任我行送回了魔教教主的寶座,你說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你一句任盈盈和令狐沖都是好孩子就能解釋的清楚嗎?到時候任我行轄大軍殺上我華山派的時候,你要不要這麼跟你的好孩子們解釋,盈盈和沖兒都是好孩子,你們也是好孩子,任我行是盈盈的父親,沒事兒的,到時候人家一劍刺過來,你們閉上眼睛忍著點,疼不了多久的,很快就能死了……”
這一席話說的又快又狠,寧中則氣得一個倒仰,癱坐在座位上。
雲天攤攤手,神清氣爽地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他並不知道,在他身後寧中則也在吶吶無言,心中嘀咕不已:“這男人沒了根以後,怎麼變得跟女人一樣絮絮叨叨的,太可怕了!”